你没说完的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骂我也行，让我听见吧。

    这次与以往有所不同的一是，走廊的另一端不是直接被撞手术室的陈猎雪，而是一直在吐血沫的二碗。

    到了该跟少年纵康见面的那天，宋琪跟少年宋琪一起坐在午的栏杆上嚼冰，他看见租车停在巷，看见少年纵康和豆芽菜陈猎雪从车上来，扭认真地对少年宋琪说：不然你别见他了，屋去吧。

    围观的人群。

    别。

    这是梦啊，你在梦里也不愿意跟我说一句话么？

    梦境开始开始拉伸变速。

    慌的喊叫。

    “我知，是宋哥不好，不该把火往你上撒，哥跟你……”宋琪慌忙去扶二碗，想跟他歉。

    宋琪接着满手的血扭看，纵康又脸青紫地从条椅上摔了来。

    你能不能等我一秒钟，梦里也行。

    在他的歉说之前，二碗“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让宋琪只掬了满手的血。

    哪怕梦见了一万次，第一万零一次宋琪仍会徒劳地伸手，试图拽住当年那个鲁莽的自己。

    然后是第一万零一次地失手。

    我错了纵康。

    少年宋琪于是开始野蛮生。

    “哥。”二碗抹着嘴里怎么也不完的血朝他这边走，小绿豆委屈又埋怨，“又不是我掉的，我又没……”

    怪不得你妈天天不吃你的饭，当年这平吃多了没疯都得半。

    打不通的救命电话。

    有一些画面是宋琪曾经每个夜晚的固定节目，熟悉的残雪与鞭炮纸从混沌的空中降来，昭示着一切不可转圜地开始。

    “嘿。”宋琪看着当年的自己趴在栏杆上吊儿郎当地跟纵康说话，“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警车。

    在这个梦里，少年宋琪从来都看不到他。

    血泊。

    “二碗不，不，不行……”三磕在后没有起伏地说。

    “啪嗒。”冰掉地上摔碎了。

十年要熬呢。

    纵康微弱地吞吐着气，涣散地瞳孔转向他，宋琪在他睛里看见烂

    少年宋琪不理他。

    我真的后悔了。

    与椅上奄奄一息的纵康。

    宋琪溜溜达达地跟着他，少年宋琪炒菜，他从锅里菜吃，被咸得都睁不开，趁着少年宋琪跑去龙底咣咣喝，随手帮他颠了颠勺。

    宋琪立朝他跑过去。

    少年宋琪开始打工，他从他兜里夹放回老板的菜篮里。

    豆芽菜似的。

    少年宋琪被他妈了一掌，拉着个脸去学费，宋琪犹豫了一秒该不该再他一掌把钱拿回来，转脸看见了对面教室里瘦瘦的少年陈猎雪，有儿无奈地把手收了回去。

    七八糟的医院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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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一次就想打一次的自己。

    少年纵康仰起脸，不好意思地冲他笑笑。

    “什么？你说什……我听不见，”宋琪扑过去，使劲攥住纵康的手，纵康的手还是温的，他不敢松开，攥得死，“纵康，我听不见，你大儿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