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以后，江尧想起什么，从兜里掏一朵皱皱的小白，抚平了搁在纵康碑前的台上。

    “你从哪儿揪来的。”陈猎雪看着那朵小没忍住笑笑。

    江尧也笑了：“学校的。”

    放完，他从地上站起来，冲照片上的纵康了，扭看着陈猎雪舒一气：“走吧。”

    “心事解决了？”陈猎雪问他。

    “有想法了。”江尧，又看了纵康的照片，转往来时的小路上走。

    谢谢你一直撑着他。

    今天再借你用一次，以后就换我来吧。

    墓都去看过了，江尧再问他要纵康的照片，陈猎雪也没拒绝。

    “你清醒么江尧？”他隐约猜到了什么，但是只看着江尧问了这么一句。

    “啊，特别清醒。”江尧的手指在手机屏上急切地敲着，“我这脾气不来让自己受屈的事儿。”

    陈猎雪没再说什么，把纵康的照片发了过去，他来得急，还有一堆事儿堆着要理。

    跟陈猎雪分开后，江尧就近找了个理发店去。

    店里没什么人，一堆Tony老师挤在一块儿正胡天地，五颜六，像一串葫芦娃，瞪看着这个瘸也要持来发型的人。

    “迎光临，这边请。”一个紫发的Tony迎上来给江尧导座，殷勤地问：“帅哥染还是洗护？”

    “剪。”江尧在椅上坐，拨楞拨楞发看着镜里的自己。

    “好的，有什么要求？”Tony问，旁边工筐里的剪“咔嚓咔嚓”一通耍。

    江尧把手机里纵康的照片调来递给他。

    Tony把手机接过来，本来自信满满的表一瞬间像了块姜。

    “……这是你哥哥？”Tony对着镜里的江尧使劲比了比，都不知该夸该笑，努力换了个委婉的说法，“帅哥，这发型不好看呀，你确定么？”

    何止不好看，这也太土了，简直是……土之极致！

    “嗯。”江尧从鼻里答应他一声。

    “这个真不……”Tony还想挣扎。

    江尧掀掀从镜里看着他，不说话。

    二十分钟后，Tony扫掉江尧后脖上的碎发，摘掉他上的挡布挂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