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刚过完年那阵，二十九的工作人员天天加班，最后，不胜其烦的赵小猫令，在办公室门设拦，贴上驱鬼辟妖符，不敲门不预约不让，这才好了许多。

    不过，这么带来的后果就是，老上班时经常看到门有发型很杀特的青年，捂着手或者鼻，一瘸一拐的走去。有次还见到一个像是被了煤灰的脏脸汉，走到门，掏大手机，愤愤不平地开微信，大吼：“夭寿了！中央的领导亲自贴符驱赶我们了！一都不便民！！都是幌！全都是假的！说什么为人民服务，都是为了上新闻联播！骗！”

    老一震，心说，不能让人民群众对人民公仆有这误解呀，于是刚要走上前询问况，就见那边回信了，那大汉把大手机贴在耳朵边，开了语音。

    回信的人是个大嗓门，嘶声裂肺：“傻山！你他爷爷的没提前一天预约吧？！昨天没看群里的注意事项啊？老大被他们那些没狗事的没素质闲妖们围观的要烦死了，前几天台的新规矩，再去二十九拜访就要电话预约时间，还要说明你去的理由，不是正经理由不接待，你丫看没看我昨天给你发的新规分享啊！”

    老一听，收住要去问话的脚，颤巍巍走了。

    得，这也是妖。

    妖民群众对他们的领导有意见，这就不是他的问题了，不了，不了。

    于是，门站岗的听这位刚过六十大寿的老嘟囔着：“这皇城，怎么这么多妖……”慢悠悠晃了单位。

    那大汉一脸崩溃，俩拇指住语音键，也扯着咙喊：“那你爷爷的也不早说！！”

    那边很快就回复了：“我爷爷说不了了，我爷爷万历四年就土为安了，没我这么命苦，丫的还要化鬼被你折腾个千年！”

    大汉一讪，连忙看看四周，揣好手机，像是家丑被人听到了一样，一边低声骂那的人嘴碎，一边贼似的，臊眉耷地走了。

    今日雾霾。

    赵小猫又蔫儿了。

    早上八五十八分，赵小猫和师秦到达单位。

    全副武装的赵小猫脱防尘衣，外，三层罩，鞋，拿一洗漱用品，洗脸洗手刷牙。

    九零三分，师秦已经开始接待那条挂在门把手上等他们上班办公的蛇妖了，赵小猫还在洗杯。

    师秦拿记录本，蛇妖慢悠悠来，沿着桌边，化个人，一张雌雄莫辨的脸，把收好，竖瞳慢慢散成人类的瞳孔，这才开说话，像肾虚一样，轻声细语：“领导好，我是昨天预约的蔡青，京籍，登记的年龄是二十一，目前在西单那边的快餐店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