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觉远意识到了自己并没有看错。

    只是觉行太善于伪装。

    那天晚饭是觉行负责煮的，他在里面掺杂了迷药，而唯一能尝味不对的净空，早已被他打在房间里。

    之后，觉远在迷迷糊糊中，看见门外大批的山贼涌了来。

    而当觉远再一睁开的时候，就见到寺庙的僧人都被关押在暗的地窖里——包括净空和他自己。

    净空脸上带着苦笑：“只有听说过引狼室的典故，没想到如今却当真应验了。”

    净明劝他：“不过回报应，忍辱亦是修行，你不要多想。”

    净空没有说话，只有在他边的觉远听到他低低的声音：“狗的回报应。”

    是啊，狗的回报应。

    觉远敢拍着良心说，这世上没有几个人，像净空一样良善到犯傻，如果净空还要遭受这样的报应，那这世上大概没有人有资格幸福。

    可觉远的想法毫无用。

    他们在地窖度过的不知是第几天以后，觉行现了。

    那时候僧人们已经接连几天没有吃饭，只偶尔有人会给他们来喂，却不肯给他们解开绳，整个地窖都弥漫着一排的气息。

    觉行是笑着现的，他喊：“师父。”

    净空微微抬了抬，却连怒斥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觉行以前在寺里也曾笑过，师父故意给他讲笑话的时候、看着师兄弟闹笑话的时候。

    那时候他的笑敦厚又温。

    觉远觉得他现在的笑容刺极了，充满了恶意和嘲。

    “为什么盯上我们？”净空的声音有气无力。

    “为了银，为了女人。”觉行蹲。“这些年来风声越来越近，兄弟们总是逃也不是办法，都得找个落脚的地方。”

    觉远后来才知，觉行一伙人，其实是在北地了名的一伙恶匪，杀人如麻，四窜，惹得北地天怒人怨、四都在通缉他们。

    所以觉行这个领才想了这样的办法，他了三个月摸透了五蕴寺的底细，之后鸠占鹊巢，将自己一伙人剃了发，披上僧衣，僧人的模样。

    之所以没有杀掉这些原本的僧人，只是因为他们想到了更好的方法。

    只是那时候的净空并不知他们的如意算盘，听到觉行的话，不可遏制地笑了起来：“你到寺庙里来找银？找女人？”

    “那是师父的睛太净，看不到这些东西。”觉行说完这句话，门外就闯来了两个形健硕的壮汉，将已经疲的净空行架了去。

    地窖里只有觉远还有些力气，他整个人都扑在净空的上，想要阻止他们将净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