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方秋棠已经习惯了边没有一个吵闹的影了。

    所以当季硝现在那惯常的笑容的时候，方秋棠竟会隐约产生一错觉。

    一切都没有变。

    “我想起来了！”季硝的声音将方秋棠的思绪拉了回来。“那是皇殿边的人。”

    方秋棠眯起了睛：“皇？你怎么能得罪到上去？”

    季硝眨了眨：“也不算得罪，我是为他事的。”他说的坦坦，脸上却不见什么敬畏之：“我手盐帮十三，难不成是天上掉来的？总是傍棵大树好乘凉罢了。”

    “不过……”季硝的笑意微沉。“我猜我也到时候了。”

    方秋棠问：“到什么时候？”

    “到退场的时候了，”季硝的面愈发沉了，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快的事。“我风太盛，迟早要被整治的。只是我没想到他们会从你那边动手。”

    事实上，季硝清楚，当初自己被上的人看中，就是因为他毫无背景，脑灵活，又好拿。

    只是上没有想到他会成得这样迅猛，区区数年，俨然已经成了盐运路上的一座大山，把持着盐运生意一半的命脉。

    只是上不会放任他这样成去的。

    季硝的风光，也不过是一时罢了。

    季硝对方秋棠的疏离，有私心的怨愤在，却也未尝没有一分这样的原因。

    他不希望上以为方秋棠是他的肋。

    “没想到？”方秋棠气得脑仁都疼了，从椅上来，指着季硝就骂。“我当初跟没跟你说过，这样的生意沾不得？你他娘的想当吕不韦，也不撒泡照照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如今你来的糟心事，却要让宋玄来背锅？”

    “公说的都对，”季硝笑着。“是硝莽撞了。”

    他附和认错的模样也跟从前如一辙。

    方秋棠竟说不去了，他盯了季硝半晌，拂袖要走：“罢了，事已至此，我去跟宋玄想办法，你在这里呆好了，哪里也不许去，有事我再来找你——”

    季硝却忽得从背后拥住了他。

    “公，你走吧。”季硝低低地说。

    他喊他公的声音与从前如一辙。

    “我本以为他们会雇人暗杀我，如今看来，我对他们或许还有些用。他们才想用你来要挟我。”季硝的语气逐渐变得急促起来。

    “宋大哥去买货不假，可的名却是你方秋棠的商铺，一旦官府开堂，必然会将这件事引到你的上。”

    “到时候，我是摘不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