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跟先生没关系，”狱卒收了银，喜上眉梢。“不过跟您说说也无所谓，您只听着消遣，别往外传就是了。”

    “您知三皇吗？”

    宋玄眉梢微微一：“前些日薨了的那个？”

    “对，就是他。”狱卒低声说。“这事说来也奇了，这位皇他——压就没死。”

    “据闻他死里逃生，一路跑到了咱们四方城，正命咱们知府老爷上报，派兵来护送他回京呢。”

    “如今府里上都忙成一团，哪还有功夫来审案呐。”

    宋玄听那狱卒提起三皇，脑就嗡嗡地响，再一听他说三皇死里逃生，心里就清楚，无论姬云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总跟他脱不了关系了。

    方秋棠还是把这事给说漏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饶是宋玄再好脾气，这回也忍不住想要骂娘。

    敌在暗，姬云羲在明。

    对于姬云羲来说，所有人都以为三皇死了，才是他最安全的状态。

    宋玄这一路也是千般小心万般提防的，如今宋玄了班房三天不到，连提审定罪都没有，姬云羲竟直接自曝份了，怎么能让他不生气？

    这他连吃早饭的胃都没有，只等着方秋棠送上门来让他数落了。

    那狱卒见他没吃什么，还笑：“先生若是有什么想吃的，只跟我们说，我们帮先生跑去。”

    等他转了宋玄的门，又能听见他对其他犯人吆五喝六，颐指气使的声音。可见这些狱卒个个都是人，见风使舵无比利落。

    等过了晌午，方秋棠果真畏畏缩缩地来了，原本还言又止，瞧见宋玄锅底似的脸，便忍不住笑：“你……都知了？”

    宋玄原本想要发怒，可见伶牙俐齿的方秋棠都变成了这副德行，竟也说不什么来了，只板着脸：“你怎么答应我的？”

    “我跟季硝算账呢，谁知你们家小崽……阿羲就在门外听着呢？”方秋棠想到姬云羲的份，终究多了几分顾忌。“你事先也不跟我说清楚了，我哪能想到他的事这样复杂。”

    宋玄也不疑惑，如果姬云羲能光明正大地找到官府去自证份，就说明在方秋棠和季硝那边，这也不会是个秘密。

    宋玄一掀摆坐了，惹得方秋棠也不得不与他隔着铁栅门相对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