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大孙女，在读大学。”

    周围的老邻居当然也是称赞，什么“有息”“会读书”“你以后就可以享福了”，把江外婆哄得心怒放。

    钟采蓝扛不住这让人脸红的赞，迅速扯开话题：“外婆，黄妞呢，还在吗？”

    “在呢，院里。”江外婆像小时候一样给了她一块西瓜再让她去玩。

    钟采蓝只好捧着瓜去院里找大黄狗，它很老了，上已经开始褪，秃了好几块，趴在影里休息。

    钟采蓝走过去：“黄妞，还记得我吗？”

    黄妞闻了闻她的手，突然站起来拍了拍她的，钟采蓝把西瓜给它：“你吃不吃？”

    黄妞是土狗，乡人养得也糙，什么都吃，闻了闻西瓜就大大吃了起来。钟采蓝蹲在它边，摸了摸它的。

    她大了，玩伴却已经老了。

    “黄妞，我们像以前那样去山里走走吧。”钟采蓝突发奇想。

    黄妞打了个嚏，摇了摇尾站起来，和小时候一样在前面带路。

    小时候，她短，走得慢，它活泼好动，总是走在前面，跑一段路就会停来看看她，发觉她走得慢，怕她丢了，又哒哒哒跑回她边，不知疲倦。

    现在，她大了，走得快了，它却老了，走得慢了，可还是走在前面，走一段路就回看她一，仍然怕她跟不上。

    一人一狗在山里慢悠悠走着，山风凉，隐隐有香。

    钟采蓝摘了路边一朵粉红的野在黄妞的耳朵上：“黄妞啊，我小时候最好的朋友，就是你和周孟言了，虽然你是只狗，周孟言……但我还是很兴了。”

    黄妞任由她给自己了几朵野，神宽容，像是看一个不懂事的小辈。

    而周孟言却不禁好奇起来，钟采蓝的神语气都不像是作假，难他们真的认识？他小时候……有这样一个朋友吗？

    难他把人家忘记了？可就算是这样，那份文档又是怎么一回事？

    周孟言想着，与一视线不期然相遇。

    黄妞看着他。

    钟采蓝发现了，她往周孟言的方向望了一：“你在看什么，蝴蝶？”

    草丛里，有一只菜粉蝶在上翻飞。

    她以为它是在看蝴蝶，可周孟言知不是，黄妞看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