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还偷偷哭了一会儿，可是一楼却发现这本不像是葬礼，没有人哭，大家好像和平时一样说话谈笑。

    好像没有一个人为江外婆的死而伤心。

    “小晗，葬礼是办给别人看的。”钟采蓝。

    闹闹的灵堂，此起彼伏的哀乐，低低的谈，这样嘈杂的环境从来不是给亲人伤心痛哭的，这是为逝者办的盛会。

    “我爸死的时候，我一滴泪都没掉。”她和妹妹说起很多年前的往事，“因为葬礼很奇怪啊，来了好多人，糟糟的，我印象最的是烧不完的元宝和别人给我的糖，哭，我一都哭不来，就想什么时候能结束……一直到他死了快一个月，有天我待在家里，突然觉得静悄悄的，就是那个时候意识到：啊，我没有爸爸了。”

    郭小晗被她这句话说得鼻酸：“……”

    钟采蓝叹了气，笑了：“我和你说这个什么，等你以后想起再也没有外婆家可以去的时候，你就明白了，至于葬礼……只是外婆最后走的一段路而已，很快就会结束了。”

    郭小晗似懂非懂。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开来一辆路虎，在院里吃茶的人认了来客，连忙叫：“聂总来了。”

    聂总？聂之衡？

    钟采蓝探看了一，见江静匆匆放饭碗迎了上去，车上走来一个略显富态的中年男，和聂之文有七八分相似，只不过衣着随意，不像聂之文总是衣冠楚楚。

    他和江静寒暄了两句，封了个白包，又了灵堂给江外婆上了香，这才对：“郭太太，我想找钟小说两句话，不知方便不方便？”

    “聂总找我女儿有什么事吗？”江静面上带笑，却不肯立时答应。

    聂之衡笑了笑，彬彬有礼：“是我弟弟。”

    “这样啊。”江静招手叫钟采蓝过去。

    聂之衡第一次见钟采蓝，稍稍打量，客气地：“钟小你好，我想和你说事，不知可不可以给我几分钟时间？”

    钟采蓝暗自诧异，想了想，还是同意了：“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