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不敢看她的睛，喃喃，“我上就好了。”

    钟采蓝像是一无所觉，又像是什么都明白，微微笑着：“不要急，慢慢来。”

    “嗯。”他掬起一捧冷泼在了脸上，心想，会好的，等到为银月报了仇，就会好起来的。

    ***

    过了一夜，雨势似乎变小了，拥堵的路也重新变得通畅，不到七，钟采蓝就和周孟言到达了城郊的殡仪馆。

    两个人躲在车里吃了早饭，钟采蓝想了一想早上的安排，对他：“火化需要时间，我留在这里，你去接一黄妞，然后直接回村里。中午要吃席，村里的人应该都会到，聂之衡可能也会现，你有什么想法？”

    周孟言咬着喝豆浆，糊糊：“等我先给白桃打个电话，一般况没什么事，我就是帮忙打听打听而已。”

    说到这里，他还怕不够明显似的，刻意调：“毕竟她之前帮了不少忙，要还她人，而且我主要是为了多找证据。”让聂之文多坐几年牢，死刑更好。他心里嘀咕着，嘴上却学乖了，一字不提，免得又和她起争执。

    可他的心思哪能瞒过钟采蓝，她睨他一，没有戳破：“那行，你把我放，先回去吧。”

    “不行不行。”周孟言拉住她，“外面着雨，又没什么人，我不放心。”

    殡仪馆在荒郊野外，周围除了一条修好的公路外什么也没有，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还着雨，七钟了天还只是蒙蒙亮，很有几分恐怖片的彩。

    不过只有钟采蓝那么觉得，在周孟言看来，静悄悄的清晨，万籁俱寂，小雨沥沥，天边是重的灰蓝，好像彩画里浸透了的云朵，心上人就坐在边，如此好的场景，能多一秒是一秒。

    可惜，彩云易散，琉璃易碎，越是珍视的时刻，越是消逝得迅速。周孟言觉得只眨了眨，半个小时就过去了，一辆灵车远远开了过来，钟采蓝撑起伞车：“我走了。”

    “中午见。”他说。

    她转看了他一，笑了：“知了，一会儿见。”

    一会儿是多久，没个定量，可周孟言活像是得到了个海誓山盟的承诺似的，心满意足地目送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