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怎么告诉曾队，不，他刚才满脑都是在江村的钟采蓝有没有事， 会不会有事， 万一有事怎么办？

    他一都没有想到如果麟龙了事， 他找不到证据， 或许聂之文就不能为银月偿命了， 他所谓的替银月最后一件事也成了无稽之谈。

    然而真的一都不曾想过， 生死关，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骗不了人，不得假，哪怕他可以用“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更重要”作为借糊他人， 可良心知他的选择。

    他可以不为银月报仇，他可以允许聂之文活着，只要钟采蓝没事……只要她好好的，他愿意付任何代价。

    他心中羞愧至极，恨不得在地上挖个钻去，可还是颤抖着拨了钟采蓝的电话，滴——滴——，等待接通的时间无比漫。

    终于，她接起了电话：“有事吗？”

    他听见她的声音，心脏哐当一从咙跌回肚里，可还不放心，非要问一句：“你没事吧？”

    “你是说路吗？没事，路是被堵了，不过我们已经回去了。”钟采蓝的语气和平日里一样沉静，他被她的镇定染，但仍旧悬心：“真的不要吗？”

    钟采蓝：“至少现在还不要，村地势，最多被困几天，其他不会有事。”顿了顿，又问，“你不要过来。”

    “不行，”就在这一个呼间，他了决定，“我要去趟麟龙。”

    钟采蓝一怔：“结果来了？是真的？”

    周孟言低低：“嗯，检测神仙素了。”

    电话那一是漫的沉默，周孟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又觉得她都明白，故而万语千言终究重新回到肚里，只等她宣判。

    几个呼后，他听见嘟一声轻响——她挂断了电话。

    这就是她的答案了。

    周孟言却释然了，不怎么样，他都非去不可，亏欠了银月那么多，他必须什么来弥补自己的过错。

    甚至有那么一会儿，他希望自己付代价，越惨痛越好，如果伤痛和鲜血能减轻他的罪过，他甘之如饴。

    让他最后再为银月些事吧。他由衷祈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