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的雨冲刷，或许它就会一直被掩埋在土里——但是现在他看到了。

    并且见到了在暗的天，它散发来的幽幽亮光。

    周孟言觉到自己心加速，他慢慢蹲来，把那一只小小的蘑菇小心翼翼地挖了来，毫无疑问，那是他在陈教授的报告里见过的幽灵伞。

    这是一奇异的真菌，颜与草菇这样无毒的蘑菇十分接近，然而，在黑暗中，人们可以看到它散发着的幽幽绿光，恍若潜伏在森林的幽魂。

    他指尖轻轻旋动菌柄，菌盖残缺，他能辨认残留着的是犬类的齿痕。

    而他怀里的那两只小狗，显然还没有这样锋利的牙齿。

    电光石火间，他记起以前看到过的一句话——与小说无关的所有容都必须毫不留地抛弃。如果小说的第一章讲到墙上挂了一支枪，那么到了第二或者第三章，这支枪就必须发弹。

    如果钟采蓝的故事还没有结束，那么有些事，可能就不是随随便便发生的。

    例如黄妞误了神仙素；例如这两只狗的和黄妞如一辙；例如这只被什么人或者说什么狗刨坑埋起来的幽灵伞。

    如果他猜得不错，这两只狗应该是黄妞的孩，它时不时会找些来喂养它们。谁知小狗懵懂，不知从哪里摘了幽灵伞，黄妞也许知它不能用，行从它们中夺走，并且挖坑埋了起来，然而，神仙素因为啮咬，已经了它的。

    如此一来，所有的环节都被串联起来。

    那接来的问题就在于如何找到，并且在聂之衡销毁罪证前找到证据。

    寻找的过程顺利地让周孟言觉得自己开了挂。

    他只是在附近寻找了十几分钟，随即两只小狗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挣扎着从他怀里去。他任由它们离开，见它们艰难地爬了几步，突然一前一后钻了泥土里。

    周孟言走过去一看，发现那是一个隐蔽的通风，小狗形瘦弱，恰好可以从铁栏之间钻去。

    如果通风在这里，那肯定也不会远了。他在附近寻找起来。

    暴雨仍在继续，周孟言的行动变得艰难起来。不过，雨也是公平的，属于大自然的石、草木、土壤都被无冲走，剩来的，便是人类心布置过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