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病了，说她发癔症咬人，他说他送我妈去医院让我赶回家，我没有看到……我爸和我妈，他们都变成丧尸了……我、我连最后一句话都没跟他们说上，我为什么要在那天去喝酒啊……”

    “猴，还有、还有我媳妇……那天他拿着房产证跟别的男人跑了……跑了就跑了，他为什么要往酒吧人堆里跑……他没有在康城幸存者里，我没有找到他……猴，他们都死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侯颖鼻一酸，难过地抱住他，“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不是还有我吗？”

    姬耀颠来倒去地哭诉，好一阵才赖在侯颖上说：“侯颖，你以前说我们不成恋人可以亲人……我好后悔……当初……当初不听你的话……我还欠你二十万呢……我还不起了，怎么办……我现在只有你了，你不能不要我……猴……”

    他没说他在后悔什么，侯颖也没问。

    那一晚，姬耀哭得太惨了，惹得大家都掉了泪。

    在末世，他们都变成了无的浮萍，飘飘，不知未来在哪里。那些牵挂的人，那些远方的人，还活着吗？

    他们害怕得到答案。

    那天晚上，李轩辕整整守了一夜。因为连刘占也闷不吭声地喝了很多酒，趴在桌上把脸藏起来哭。

    第二天日，炙的温度将昨夜的泪蒸发，霾也被驱散。成熟的成年人们又恢复了笑脸，充满劲地继续求生之路，谁也没有提起昨晚的脆弱，谁也没有过问彼此的心事。

    倒是王贺贺一直记在了心里，憋了一天，他终于憋不住，问姬耀：“幺，你是不是还对我老舅有意思？”

    “什么？”

    当时正到他们在二卡开车，姬耀驾驶，王贺贺防守。他第一遍没听清楚，等王贺贺再问了一遍，姬耀脚一抖踩了油门，差撞上前面的一卡造成追尾事故。

    “哈？你怎么会有这么搞笑的问题？”

    姬耀吃惊的模样夸张得几乎要把睛瞪脱窗了。他酒量差酒品也不怎么样，喝了酒嘴门就关不，可睡一觉，说了什么了什么都忘得一二净。

    王贺贺想起他这个病，不由气呼呼地把当时他对自己老舅哭诉的话重复了一遍，睁大睛看着他，等待他的答案。

    姬耀笑了一声，说：“我当然他。”

    前面的一卡突然扭曲了一，正到侯颖开车呢。姬耀哈哈大笑，砸方向盘，好一会儿才憋住了，伸一只手，了王贺贺的脸，：“我他，就像你他一样。有什么问题吗，小外甥？”

    王贺贺拍开他的手，怀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