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光是一没变。

    白希禹还记得当时姬离买完灯后，又要了一张掌大的四方白纸，他拿着笔在那白纸上写得是：岁岁常健，岁岁相见。

    他那时以为这些话是些给他的，现在想来，他想要相见的怕是还另有其人。

    老大爷笑呵呵地答：“两文钱。”

    白希禹在后面看着姬离，他这来可没带钱，要是姬离也没带的话，那这灯怕是带不走了，等会儿多半也是去不成郊区的。不过令白希禹失望的是，他看见姬离十分淡定地从怀里掏了一串铜板，递给了对面的这位老大爷，老大爷收了钱，又对姬离说了一句，“对了，公若是有什么心愿，可以在旁边的桌上写个纸条给放灯里面。”

    “谢谢。”姬离接过灯，又顺手把灯放到了白希禹的手上，然后他走到一边的小木桌前坐，拿起笔纸，沉思了片刻。

    去年姬离写得那些愿望也许实现了，也许并没有实现，但也没什么要，只是不知这一回，姬离写得又是什么。

    白希禹站在一旁，亲看着姬离一笔一划写“岁岁常健，岁岁”几个字，然而他的“”字写了一半，忽然停了来，轻轻叹了叹了一气，将这张纸折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袖间，而白希禹也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在姬离的脸上看到这类似哀伤的表。

    为什么会这表来呢？白希禹觉得很费解，现在还有什么人是他见不到的吗？

    姬离把笔又蘸了两墨，重新写了“平安喜乐，一生无忧”八个字。他笑了一，似乎对这个愿望很满意，然后他把这张纸小心地折好，从白希禹的手上拿过灯，将它了放了去。

    虽然觉着不合适，白希禹还是忍不住声问了一句，“这盏灯是为了云姬姑娘放的吗？”

    街上的人声吵闹，还夹杂着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可白希禹还是很清楚地听见了姬离的那一声，“不是。”

    白希禹相信姬离不会说谎，可若不是为了云姬，难不成还是为了他自己？还是说，还有什么人，是他不知的么？

    想想也会觉得悲哀，他和姬离在一起那么多年，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姬离对他，并不是毫无隐瞒。

    可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这些……已经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姬离拿着那灯果真往郊区走去了，梓沿江边聚集了大批的年轻男女，他们似乎已经放完灯了，这个时候正围在一起诗作对，说尽风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