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待她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晚上。房间没有灯，光线昏暗，她的胳膊被接上了，双手手腕也包扎妥当，却再无法任何动作。

    孙剑锋坐在墙边影之中，缓缓发问：“你什么时候服的毒？”

    宁清卓很佩服自己。这时候，她还能平静和他说话：“我也不知。说，她把慢毒药掺在我的茶里，我已经服用好时间了。”她笑了笑：“心疼我天天受苦，觉得我不如死了的好。可你是知的，似我这人，怎么舍得死。便是要死，也得先死宁修平和你，才算够本。”

    孙剑锋沉默了许久，久到宁清卓几乎要昏睡过去，才了句：“我派人把宁修平带来京城，随你死。你撑久些，别死了。”

    宁清卓动了动，心中回了他一句：呵……我偏不……

    比宁修平来得更快的，是一批批大夫。宁清卓被不同人看诊、药、针灸，折腾着吊住气。可她自孙府后，没日没夜被折腾，早已虚弱。加之又被挑了手，更是散了元气。这些导致她积毒难散。她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偶尔睁，看见孙剑锋刀削般的脸上有痛苦焦虑之，竟然有些舒坦：她就要死了，他一手造就了这一切，并且无力回天。

    ——很好。

    如此拖了不知多少天。宁清卓再次醒来，居然觉得自己神很好。

    房中再无大夫。孙剑锋将她抱在怀中，上有重的馊臭味。

    两人静静坐了一会。宁清卓忽然：“我想吃上次那中的酥饼。”

    孙剑锋一愣。宁清卓很久没主动要求吃东西了。中的不是一般人能到，他必须亲自。

    宁清卓已是弥留之际，孙剑锋不愿离开她一秒。可思及这或许是她最后的愿望，男人犹豫再三，还是急急了府。他事向来慎密，从不授人以柄，今日却不得那许多。为尽可能快些回，他甚至骑闯了禁。可他回到府中，一屋，就见人们跪了一地。

    孙剑锋沉着脸几步行到床前，就见宁清卓嘴角噙着一抹笑，脸却灰败，显然已经死了。

    他将油纸包打开，掐住宁清卓的颚，开了她的嘴，拿了那酥饼往她嘴里。

    到宁清卓嘴都鼓鼓合不上了，他才停动作，转问跪在床边的人：“她可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