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何家的浴室很大，这段距离不算近。

    “找死！”

    肖何听到凤琷的声音夹杂着怒气，他扭一看，只见他一只修白皙骨节分明的手化作利爪，爪底摁着个人形的东西，正掐在它脖位置，将它挑起压在墙上——不过肖何心里明白，那不是人。

    奇怪的是他的爪，那爪不像凤爪，五趾皆全，手背上有青红错的鳞片，每指尖都如烧红的铁钩一般，灼灼地散发着刺目金光。

    凤琷没有松开肖何，反倒将他搂得更，不知为什么，肖何就是觉得……凤琷这次好像是真生气了。

    凤凰当然生气，他不在就算了，他在旁边守着还敢伸手，简直不把他放在里。

    肖何愣愣瞧着，只见凤琷爪一收，被压在墙上的女鬼疼得直扭，张大嘴发刺耳惨叫，那嚎声太尖锐，几乎刺破肖何的鼓。

    “闭嘴。”

    凤琷低喝一声，肖何仿佛听到了凤凰清啼，太悦耳，并将所有噪音阻隔于外。

    肖何脸有些发白，不过他心里还是有替这女鬼到冤枉——那么大力掐它脖，叫唤两声都不许……未免太霸。

    “这一千年的行在吾里也如同蝼蚁。”

    千年行？也是，行浅的大白天应该跑不来——肖何虽然不信鬼神，一些说法他还是知的。

    “杂碎。”

    “渣滓。”

    “谁给你狗胆觊觎吾的东西。”

    还是在他底！

    凤琷冷冰冰地吐一个又一个词，仿佛不骂脏话他就会憋死，就会被怒火烧死。

    他掐着那女鬼的脖，却不急着灭掉那只鬼，只拿爪压着它，那女鬼不停挣扎扭动，看表它还在大叫，可能被凤琷阻隔了声音，肖何听不见。

    它丑极了，肖何却能看得它表痛苦，仿佛正在经历酷刑，然后上血红的裙变成血，贴着墙哗啦啦来，脸上的一块块往掉，里面拱动的蛆虫。

    就是死不了。

    凤琷像想起什么，动作停住，低看向瞪着睛的肖何：“转过去，不许看。”

    肖何眨眨，慢腾腾把脸趴在凤琷肩膀上——但是其实他不害怕这扭曲的人，多畸形的人他都见过，嗯……还解剖过。

    看不见画面只能听声音，脚底血成河，偶尔漂过几块碎。

    “哼，魂飞魄散岂不太便宜你。”

    ——难这只凤凰在跟鬼说话？

    肖何被凤琷往肩膀上扛了扛，像面袋一样变成趴的姿势，他垂着脑袋倒立着，从空隙看见凤琷从上拽一发丝，轻轻一抖变成金光闪闪的红丝带，往女鬼上一扔，又变成金光闪闪的红网，把那女鬼扎个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