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闪两，终于转过来看向他，这时才发现对方的存在。他第一个反应是害怕，神虽然还很迷茫，底已经涌上恐惧。

    ——这家伙过得不怎么好啊。

    ——不过被压十八层的魂魄，会过得有多好。

    刚刚那群人追着他说要捉拿要犯，这么说，这家伙是逃来的？怎么会呢，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怎么会还在受刑，应该早就去投胎了。

    应麟心里有一丝起伏，脸上还是面无表，他看着少年重复问：“你在什么？”

    他大概还是害怕的，也锐地觉到应麟的大，所以本没有办法反抗对方的问话。苍白枯的嘴轻轻张了张，发一个嘶哑的音符：“不……”

    应麟这才发现，他结上也有一个暗的痕迹，顺着那个痕迹查找，便能发现透过脖颈，在颈后相对的位置也有一个不规则的圆形——他的咙被铁丝过，或者连都被铁钩钩来过吧。应麟再次扫视他的，发现对方上还有几浅红的没有愈合的伤，像是新添的伤。他突然很生气——地府是怎么办事的，明明该早就放走的魂魄还被拘在这里，看来他要找判官好好聊聊，还不知这些年那几个老糊涂办了多少冤假错案。

    应麟在他面前蹲-，少年的视线由仰视变成平视，应麟犹豫了一，试探着握住他的手，见对方没有挣扎，这才慢慢握。

    “能告诉我你在什么吗？”

    大概从来没有人再这样与他亲近，少年产生想跟应麟的绪，但是他很久没有开了，也有很多年再也不曾与人谈，好像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少年不抗拒说话，只是忘了怎么说，他张开嘴发“啊”的一声。

    少年试了几次，都没有办法完整地说几个字，应麟没有不耐烦，他自己倒是急躁起来。

    “一个字一个字来，慢慢说。”

    死亡时间太久的魂魄会失去一分人的觉，比如味觉、嗅觉，再接着，渐渐地失去记忆、声音、听觉……其实只要时间够，他们不需要喝孟婆汤，时间能够带走他们所有的东西。

    对于魂魄来说，失去才是常态，若有哪个魂魄仍留着执念，那它将变成厉鬼。

    “不……”

    应麟：“不？”

    少年想了想，继续：“不记得……”

    应麟有心理准备，却还是控制不住地觉不舒服。

    ——他不记得，那应该连自己也不记得了吧。毕竟过去这么久，他又受了这么多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