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南生哥，你好。”

    ☆、终章

    与陆少爷相遇之后的当天晚上，宁疏在梨园外的路上， 给一位行将饿死的盲老妪买了一块血米糕。

    她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字， 而宁疏却只当她是胡言语， 并不曾例会。

    再后来，陆家那少爷不顾全家人反对，娶了梨园戏， 沦为全城笑柄。然而夫妻伉俪，双对一刻也不曾分离， 笑柄渐渐传为佳话。

    所有人都陆家少爷妻，梨园戏飞上枝变凤凰， 半辈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只有宁疏知，白天温如玉风度翩翩的有志青年陆家少爷， 和晚上万尽百般样，折磨她求死不能的南生， 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宁疏咨询过很多西洋医生， 得知了丈夫这样的况， 也许就是神分裂症， 他的里住着另外一个人， 一个与平时的他完全不同的人格。

    可是西洋医生没有行之有效的办法治疗陆少爷的病，加之白天的陆铮少爷愿意合医生，可是晚上的南生，将宁疏欺负在的时候，却一遍一遍质问她， 究竟谁。

    她的人究竟是谁，当初梨园初遇，一曲《墙上》，她对他一见倾心，她的人是陆铮，教会她念书认字，教会她英文，给她念胡适之的白话新诗，他们一起在剧院排练易卜生的话剧《娜拉》…陆铮告诉她，即便是女孩，也须得独立自，学习西洋的文化和思想，切不可那《墙上》的李千金，随波逐，依附于封建父权和夫权…

    他带她了一个前所未见的新世界，在那个世界里，她不再是卑的梨园戏九，而他也不再是陆家在上的少爷，他们的份地位人格尊严都是平等的。

    而这个人，也绝对不是每晚欺负她的南生，满鸦片膏味，熏得她不过气来，着她要服从她，绝对不可以违抗他的意志的南生。

    南生就像大清国将亡未亡的陈腐僵尸，未死，心已经死了。

    而陆铮的脚步已经迈了新世界。

    如此几年反复纠缠，宁疏心俱疲，终于决定逃离南生的爪，投奔她在外征战的弟弟。白日里陆铮为她准备了包裹行，告诉她，等他数年，他已经联系了不列颠最好的医生，病愈之后，便回来寻她。

    然而当晚宁疏还未城外，便被家仆追上，陆家夫人连夜奔逃，传去岂非大耻。

    宁疏被南生囚禁在陆家暗的地室里，受尽了折磨，她来不及等到第二天的日升起，便咽了气，带着腹中两月的孩，离开了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