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加上……三十多岁，年纪也不小了，他偶尔会觉得缺乏安全。那觉就好像飘在云端，脚乎乎的踩不实，想抓住什么却又发现什么也抓不住。

    所以跟甘宿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想要索取什么，一个拥抱，一个吻，哪怕一个谎言。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好笑的，就像一个拾荒的老儿，不断地捡拾东西去填满那个大破袋。他老了得是多空虚一老儿啊。

    可是捡得再多都不满足，破袋一边装一边漏，总也填不满，就总是空虚。

    他到底想要什么呢？

    啧，烦。叶初了一烟，看着小区楼玩板的小孩儿发呆。

    甘宿……这么好，喜他的人一定很多，他完全没必要栽在自己上。他还年轻，只是想谈个恋而已，新鲜、刺激、愉悦，只需要验这些就够了，不需要责任。但叶初却想要，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最终想要的，是一个结果。

    如果哪天甘宿不喜他了，他怕自己舍不得放手。可是死拽着不放手会不会耽误了他？他不敢往想。

    也许是冲动，也许是别的什么，他就是有觉，觉自己再也给不了谁这么的喜了。这个人把他的心掏空了，又把他的心填满了。

    他摸了摸锁骨上的牙印，痕迹已经看不见了，但是那一晚的觉还在，刻骨铭心。

    这颗朱砂痣没被一掌拍成蚊血，反而悄悄地渗，汇成一心血了。

    他老爹说的话果然不可信。

    叶初去白夜的时候，周飞正苦着脸蹲在门看传单。

    叶初拍了拍他的肩膀，周飞抬起，接过叶初递给他的烟，两个人凑在一起了火。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叶初蹲在他旁边，瞥了一，“唷，广告传单，闲得发慌吧？”

    “哎。”周飞叹了气，没说话。

    “你……什么事儿了？”周飞“心里兜着事几个字儿”都写在脸上了，叶初叹了气，“别苦着脸啊，说来让我乐一乐。”

    “你还是个人吗？”周飞扭过推了他一把，吼，“我就是闲的！闲的！没事儿才看传单！”

    “哦。”叶初说。

    他一脚踩熄了烟，伸手捡起周飞脚边的几张传单：“那我也闲。”

    两个人并排蹲在门看传单看了半天，谁也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周飞的鞋尖碰了碰叶初的鞋：“看完了没，几张破广告单能看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