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宿把图片关了，接着又看到叶初发来的一条新消息。

    “师傅不好意思，我有车，开着窗行吗？”

    市里正在办庙会，电视台接到通知，派了几组人去报。台里那辆公车平时放着摄像机和三脚架还能伸胳膊蹬，这个时候空间却不够用了——后座挤了三个人，三脚架神气扬扬地横跨了四条，刘玉抱着摄像机，神像逃难的民。

    但是他今天的生命值快到上限了，防沉迷系统控制的Q版小人已经起袖准备赶人了。

    “外面温度，开着吧，他们年轻人火气大，怕，”余明说，“有报销的，老陈，用不着你扣扣索索地给台里省钱。”

    廖清怔了怔，低着悄悄地往旁边瞧了一，虽然余主任这句话应该是对甘宿说的，但她还是有儿受若惊。

    甘宿给煮片浇油的时候，胳膊被人碰了两。

    廖清抬往副驾驶座那边看了一——余主任正闭着睛小憩，她咬了嘴，言又止。这个姑娘怯怯的，平时不怎么说话，估计怕余主任。要是刘玉醒着还能替她说两句，可是刘记者正以一别扭的姿势顽地打着盹。

    车开了四十来分钟才达到目的地，刘玉端着摄像机站在的牌楼旁边，向他们招了招手。

    廖清半天没说话，司机已经准备把车窗关上了，她觉发闷，耳朵隐隐作痛，可是话卡在咙里，怎么也开不了。

    廖清猛地愣了一，一直如鲠在的一句话居然由别人说来了。她了衣摆，低声说了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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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胚欠收拾，有必要接受一思想改造。

    ·

    甘宿礼尚往来，立刻回复了。

    甘宿把帽檐压低了一些，影落在鼻翼上。他应了一声“好”，刘玉再扭的时候，他就已经把三脚架架好了。

    “空调要关了吗？”司机问。

    唉。小渣渣不适合背书。

    甘宿摘耳机，正好听见旁边的廖清开：“能不能麻烦你开窗。”

课本知识：“据斯洛需求层次理论，生理需求是最底层的需求，自我实现才是最需要……文化研究的方法有分析比较法，观察法，分析和观察……哥的腹肌……”

    -跪吧，少年。

    她的脸不太好看，大约是车。

    “把上的车窗也开了吧，还有我这边的，”余明说着往后座看了一，“车里太闷了吧？”

    “小甘，在这个位置拍一段，注意让横幅镜，”刘玉说，“小廖，你就在这儿介绍一段，不要太，待会儿咱们去接着拍。”

    司机师傅听见开窗的声音，提醒说：“车里开了空调，窗不要随便打开。”

    甘宿握着手机低勤奋地闯着关，保守估计，大约再过个两三关，材就能从地上跑的猪和阶到里游的鱼虾了。

    生命值用尽，Q版小人原地变，咣——关上了厨房门。

    

    刘玉把摄像机装上去，依着多年带实习生的职业惯，没忍住絮絮叨叨地指导了两句。余明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胳膊：“让他们自己发挥，您老就别掺和了。”

    -晚上吧，哥哥。

    叶初看到消息时，左手正举着铁，差肌无力。

    外面温度超过三十度，车窗一开，浪就裹着灰尘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