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依然能从中汲取力量。

    艾伯纳看上去非常无奈了：“你真的没必要这么。”

    ——那不是他想过的生活。

    阿德利安埋在他小腹里，传来的声音有些失真：“谢谢你，教授。”

    “决定了。”

    “唔……不能再抱抱吗……”

    阿德利安闭上睛，回忆着什么，嘴角慢慢勾了起来。

    “……真是奇怪。”艾伯纳说，“这像是阿谢尔会说的话。”

    艾伯纳审视着他。

    然后艾伯纳嗓音清冷，平缓，“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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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我只是想明白了。”

    阿德利安想，他好不容易才获得的新生。他想享受，他想尽玩乐。

    一样的柔弱，一样的废，一样的累赘。他重活一世，不会创造任何价值。

    但是，如果他真的肆无忌惮去挥霍雌虫奉献给他的财富，那他跟那没有丝毫用的人彘有什么区别？

    没有任何人能帮他走完的，能帮他实现的，由他自己选择的路，由他自己定的目标。

    真是太不像话了。

    “嗯……总之，”阿德利安说，“困难是用来克服的。不试着去的话，永远不知我可以得有多好——我是这么想的。”

    阿德利安从未如此清晰地认识到，他有自己的路要走。

    他犹豫了一，伸手抱住了金发雌虫的腰，脑袋慢慢埋艾伯纳的腹。

    阿德利安一圈他，喃喃：“好细……”

真地看着他的睛，“我没有开玩笑，我是真的想从事这个事业，无论我能不能到，无论我能走到哪一步，我都愿意为了它付我的一生。”

    ——大胆地、勇敢地，去自己想的事吧，去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吧。

    他有了手，有了脚，什么都可以自己，什么都该自己了——所以，振作起来。

    阿谢尔带他走过了十八年的光，最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了，病无法打倒他，死亡也无法禁锢他的双。无数人力力，无数的加注在他上，才铸就了他的现在，为他换取了将来。

    他是阿谢尔捧在掌心里呵护过十八年的人。

    要振作。

    “一会儿去把备案库里的资料打印来带走。”

    艾伯纳总是用宽大的外遮掩自己的。其貌不扬的制服，甚少有虫知，他们的雌虫院有着哪怕放在亚雌里也称得上纤细的腰，腰带束来的腰线柔韧有力。

    尽阿谢尔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也许终其一生，那泡沫般好而短暂的岁月都只会镌刻在他的灵魂里……

    这样宝贵的生命，不可以随随便便就停步不前。

    不要难过，也不要沮丧。微笑能面对所有困难和痛楚。

    他想。

    阿德利安平静地关掉光屏，艾伯纳知他说什么都无法改变他的主意了。

    雌虫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似的，目光沉地凝视着细手细脚的小雄虫。这只小家伙，坐在床边，肩膀瘦弱得担不住丝毫重量，仿佛只要轻轻一压，他就会绵绵地倒去，不得不柔的肚。

    他的未来，至少要得上那十八年的和关怀，他才能直膛，自豪地对自己说：阿谢尔没有错过人。他没有浪费阿谢尔曾经倾注在他上的心意。他成为了能让所有过自己的人为之骄傲的人。

    他在研究院、在整个帝国为他营造的安全区里固步自封，不思取，过着和躺在病床上没有差别的日，还沾沾自喜，幻想天上会掉馅饼，还为云遮住了太而委屈。

    “……松手！”

    金发雌虫的手缓缓抚过他的发丝：“你还要抱多久？”

    阿德利安了自己的脸，有羞赧地轻声说：“详细的原因，说来有不好意思……”

    在星网过于发达的虫族社会，真正重要的资料除了备案在全封闭的网络空间，就只会使用纸质材料传播。

    阿德利安微笑：“那是我说的。”

    雌虫垂眸看了他一会，最终抬起手，轻轻压了压他的发。修的手指穿过柔的黑发，梳了梳凌的、翘起来的短。

    艾伯纳再次问：“你真的决定了？”

    必须振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