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有自知之明。”陈可南说。

    陈可南的手指慢慢梳着秦淮的发，“然后呢？”

    “没有。怎么了？”

    秦淮明天午的飞机发，这天吃过午饭，又跑来找陈可南。这天暴雨，秦淮打了伞仍淋得浑透，被陈可南一顿训斥，赶浴室。

    有一天他决心把门反锁上，外面立刻响起一阵咚咚的脚步声，跟着秦淮就挠起了门，问为什么把他关在外面。他像是知陈可南最烦人吵闹不休，从不拍门，贴着门叫他的名字，像气的大狗。

    “我们跑得很急，我过路没看，被一辆托车撞了。其实最严重的伤只是左手骨折，但是当时了很多血，我以为自己要死了。我爸妈也吓死了，从外地赶回来看我。后来学校给我开了很重的分，停了一个月的课。我回去就听说那个老师辞职走了。”

    “去年你过年来找我，结果在酒吧喝醉了，”陈可南说，“抓着我不放，说了好多话。我当时就想，这小孩怪有意思的。”

    秦淮想嘲笑他，但懒得动弹，只是掀了掀。

    陈可南像抚摸动似的，一会儿摸摸他的，一会儿挲着他的颏。正当秦淮半梦半醒，忽然听见陈可南问：“你的耳朵怎么是尖的？”

    洗完澡来，秦淮穿着陈可南的T恤，跟他一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台门大开着，的凉风不住来，让人舒服得起疙瘩。陈可南又在看那些不知所云的电影，秦淮睡意上来，枕在他上打盹儿。

    “我们总欺负他，他从来不去找学校告状。有一次他逮到我在台球室里玩，让我回去——你记不记得袁苑杰退学之前，我们吃烧烤碰到你那回？当时况差不多。然后我们就打了他一顿，跑了。”

    “你也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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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就说了初中跟那谁的事吗，”秦淮一只手挡住脸，“还说什么了？”

    陈可南的手覆盖在秦淮额上，低看他，“所以那次你才一个劲儿让我别告诉你爸妈？”

    “天生的。”秦淮齿不清地回答，然后觉到陈可南轻轻地在他耳朵尖上了。

    早上陈可南比秦淮醒得早，遇上晨丨，他就把秦淮在床上丨，作为一小小的报复。秦淮迷迷糊糊地够了，清醒过来就卷着被骂他，最后恨恨地爬起来。

    陈可南不说话了，只是笑。

    陈可南发觉秦淮有时也是会耍些狡猾的小把戏的，尤其会博他的同。

    “陈可南，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初中的一个老师？”

要让秦淮得逞，两人一闹就是半夜，第二天起床陈可南就会后脑勺作痛。他睡眠不好，熬夜熬得太狠后脑勺就坠着疼。

    “当时他跟你差不多，刚毕业，很年轻，是个矮个，斯斯文文的，大家都说他娘娘腔，肯定喜男的。那时候我住校，他总我，我特别讨厌他。那会儿跟我关系好的人差不多都是袁苑杰那，还有些在社会上混。”

    “嗯。那次真把他俩气疯了，

    “怪有意思的。”

    “大家都看着，你总不能傻站着吧。”秦淮沉默了一阵，“现在想起来，我那时候混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