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他是行营主任了，这样的位权重；却非但不能严格自律，反而风作案，在举国禁烟禁毒之时明目张胆的大批贩卖毒品，真是成了国民政府中一个最坏不过的榜样。

    何司令同他的们，因为这条新闻，立刻变得声名狼藉。可是旁观者们尽愤慨，当事人却依旧逍遥自在。二十三军本来也没有什么好名誉，走私毒品也是确实了的，故而非常坦，不怕人说。

    何司令在西安的这个新年，过的非常闹，简直闹的要翻天。

    他接受着众位来宾们的恭维和逢迎，依稀会到了蓝拜山打针后的那快——是一飘飘然的满足。

    后来他也厌烦疲倦了，不再见客，只在房里守着蓝拜山。蓝拜山如今总是睡，如果何司令不去找他，他可以从早睡到晚，除了打针之外，似乎连饭都可以不必吃了。

    因为这个，他已经消瘦的变了模样。初五晚上，何司令在公馆大请客，他现时，居然有人没能认他来。

    何司令这人说话行事，一般不大格；可是一旦格，就能跑十万八千里去。晚宴之上，他当着众多宾客，堂而皇之的搀扶着自己这位半死不活的人，全然不顾了自己那样繁多的贵份。李世尧坐在面，歪着对孙师低声：“何七宝这就有不要脸了。”

    孙师很认同：“他要是跟金师似的，带个兔，那旁人也说不什么来；可是蓝参谋——蓝参谋现在都快没人样了。”

    李世尧笑了起来：“反正老蓝算是到了霉，不过他那边也是有问题。让他先前总是勾着何七宝打骂俏！结果怎么样？是兔没打着，反让鹰叼了睛！听说他现在往死里打白面儿，瞧着吧，我看他这模样怕是要完。”

    孙师也跟着笑：“他完了，司令怕不是要着我们给他孝？”

    李世尧笑：“我他妈的×吧！”

    蓝拜山虚弱之极，不能久坐；而且见了厅熙熙攘攘的这些人，也觉着；倒没觉着羞愧，心已经先一步死去了，还羞愧个！

    “我上楼去。”他开对何司令说：“累了。”

    何司令正与同席的崔主席谈，听了蓝拜山的话，便立刻起来扶了他半边，蓝拜山自己也拄了手杖，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又过来了一个男仆，在后面跟着，以防蓝拜山忽然脱力，要一坐到地上。

    何司令扶着蓝拜山回了房。不过是走了一段楼梯而已，蓝拜山的上已经见了汗。坐在沙发上吁一气，他忽然开要求：“不成，我得打针了。”

    何司令对他是百依百顺，抬手了电铃，将驻在公馆的私人医生叫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