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在乎白苏臣是睡是醒，自顾自的招呼小顺送来洗漱。哗哗的倒铁盆中，他一不小心把洗脚盆嘡啷一声踢翻，小顺送上的茶太了，他摔了茶杯，顺便在小顺的上扇了一掌，小顺没有准备，惊的“噢”了一声。

    他发现自己每次想要倒贴着送上门去时，都难得找到主顾接纳；然而一旦翻脸了，倒是可以很轻易的如愿以偿——白苏臣现在不已经躺在自己的炕上了吗？

    小顺关了电灯，然后一手端着盆、一手拎着桶，肩膀上搭着巾，悄没声息的退去了。白苏臣搂住了何司令，迫自己想象这怀里的人不过是外甥小七宝儿罢了，自己是舅舅，理应抱着外甥——这很正常，正常至极。

    何司令淋淋的爬上了炕，掀开棉被钻到白苏臣的边：“还是小舅舅和！我在外面都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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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兵再行军礼：“是！舅爷！”随即转推门跑掉了。

    然后他坐起来，毫无

    屋里很闹，后来白苏臣觉着再装去也不像了，便转过来睁开睛：“你回来了？”

    “小舅舅……”何司令撒似的开了：“你摸摸我。”

    白苏臣轻声：“睡觉吧。”

    “没有了，你去吧！”

    白苏臣：“知了。”

    何司令没说话，伸手从床边抓了睡衣，躲被窝里又悉悉索索的尽数穿好。

    房门被敲响了三两声，随即来了一个全副武装的小兵。他对着白苏臣一行军礼，大声说：“报告舅爷！司令让我告诉您老人家，说他今天晚上不定什么时候回来，让您老人家自己吃晚饭吧！”

    日本人对他使人计，那其实正中他的怀，可以将计就计。

    何司令夹带着一寒气走房。他拉开电灯，一边摘帽脱手一边走到炕边探望了望白苏臣，同时唤了一声：“小舅舅。”

    从商社中的白桑变成了警备军里的舅爷，白苏臣喝了一气茶，怎么想都觉着自己是在梦。

    由此可见，这人都是贱的！

    小兵又很严肃的声问：“舅爷还有吩咐吗？”

    何司令在被窝里悉悉索索的动作着，把自己扒了个光，仿佛是刚娘胎的样。然后他一把抓住白苏臣的手，不由分说的就往自己。

 门的小火炉里闪烁着微弱的红光，白苏臣躺在的炕上睡了一个漫的午觉，然后在午三四钟时燥的醒了过来。磨磨蹭蹭的地穿鞋，他坐在桌边，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苦涩的茶。

    用力缩回手，他转背对了何司令：“睡觉吧。”

    他笑了一声。

    外甥解开了他的睡衣扣，把冷冰冰的脸贴在他的膛上缓缓的蹭着。

    白苏臣的手到了那半半的男官。握住了上搓了两，他忽然到了一无可抑制的厌恶。

    小舅舅睡着了。

    因为午睡得太多，所以到了晚上，他尽也躺在炕上了，却是双目炯炯，不能眠。不晓得熬到了夜里什么时候，他忽然听见屋外远远的传来了杂无章的脚步声，这让他赶忙转朝里，把棉被又向上拉了拉，盖住了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