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命呢！

    赵小虎把那个饭碗送回厨房，院外忽然来了个参谋。

    参谋带给了赵小虎一封密信。信是从归绥送过来的，容简单，让赵小虎把何司令送往默克图旗去。

    赵小虎见了，心里就是一惊，问那个参谋：“又有新消息了？”

    参谋压低声音：“听说——听说啊，咱们在百灵庙那儿，败啦！”

    赵小虎瞪大睛：“败了？怎么可能？”

    “日本关东军派兵了！”

    “那要何宝廷什么用？”

    参谋比赵小虎大了十来岁，平素就同他亲厚的很，所以此刻也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让你学着认字你就是不听，从来也不读报纸。新闻上写着呢！云王提要求了，说是只要咱们何宝廷，他们就暂停攻！”

    赵小虎六神无主的后退了一步：“什么时候送人？”

    “哎呀我的团座啊，你这信是怎么看的？上面不是写了三天了吗？”

    赵小虎：“知了。默克图旗离这不远，明天、不，后天早上发就行。”

    打发走了参谋。赵小虎呆呆的站在院里，脑里空白了好一会儿。

    “我不了！带着他和队伍，还是当土匪去！”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他随即对自己摇了摇：“二十多岁的团，中校军衔，前途不可限量……为了个仇人似的何极卿，放弃这一片大好前程，值得吗？”

    肯定是不值得的。赵小虎不傻，心里什么都明白。

    他蹲来，从地上抓起一把雪糊在脸上用力的搓了搓，然后起，扭走了回去。

    何司令捂着肚蜷在床上，总觉着自己的是冷的，仿佛是肚里兜了一大块冰。这觉非常的不好，是一愁百转的不适，让他觉着自己的再也和不过来了。

    看到赵小虎忽然回转，他到了一丝惊讶。

    赵小虎沉着脸坐在床边，把他的一只脚拉过来搭在自己的上。

    沉默半晌，他忽然咕噜了一句什么，何司令没听清，也没问。

    赵小虎脱他的袜，然后的低，用面颊在他的脚背上轻轻的蹭着。

    “极卿。”他轻声：“我这回把你伤的这样重，你可别放过我。不论天涯海角天日久，你一定要亲手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