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司令躺在床上，上缠了一圈绷带，额角隐隐的透血迹来。

    城楼石阶上那一摔，几乎摔去了他半条命。那阶梯十分陡峭，他仿佛是在一瞬间就去了十几米，等到被上方的顾诚武等人赶上挡住时，他已经是人事不省了。

    经过了一夜一日的昏迷，此刻他毫无预兆的忽然睁开了睛。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他微微转了，映中的是一个枕。

    小顺的枕。

    他望着那个枕，呆滞空白的脑渐渐苏生过来。

    他的动了一，疼痛立时从骨和中发散来，让他不由自主的一咧嘴，了一凉气。

    息了片刻，他咬着牙侧过去，忍疼痛的用胳膊肘撑起上，一一的挪到了小顺平日所躺的位置上去。

    他把脸贴到那个冰凉的枕上，依稀嗅到了小顺的气味。

    “小顺。”他嘶哑着嗓轻声开了：“小顺啊……”

    万箭攒心的苦楚得他了泪，他哽咽的几乎快要说不话来：“你骗我啊……”

    屋没有开电灯，在黯淡的暮中，何司令抱着那个枕，蜷起哭的搭搭。额角的血迹越渗越大了，后来就透过纱布，一丝丝的蹭到了那个枕上。

    夜时分，值班的勤务兵们坐在走廊里昏昏沉沉的打着瞌睡。

    房门发的声响惊醒了这些小兵们。其中一个伶俐的虽然还未完全清醒，可是就晓得立刻站起来问候：“司令，您醒了？”

    何司令不但是醒了，而且已经将一戎装穿整齐；上的绷带也拆掉了，只在伤贴了一小块医用胶布。明亮电灯光，就见他神镇定，面无血。

    他的睛瞄向第一个开言的小兵：“我睡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