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又什么呢？”阿残反问刘凝波，“妈妈活着又什么呢？为司徒月担心吗？事实上，我和妈妈只有拖累司徒月的份，我们什么都不能为司徒月。而妈妈就更苦了，她必须忍受这样的我，我的坏脾气，我的生活不能自理……”

    “失去了人，又失去了母亲，你说能好吗？”

    阿残正由护工陪着在医院草坪上晒太，她的面颊还是和所有的白血病人一样没有血。知是刘凝波来了，她便支走了护工。刘凝波坐到她旁边去，伸手握了握她的手。阿残的手指微凉，刘凝波便替她拉了外。

    刘凝波看着旁如此淡定的阿残，阿残的心里就跟明镜似的，实际上她是最最通透的人，可是她偏偏表现得毫不懂事。

    “如果蓝青阿姨活着就知你的心意该有多好，你心里知她的辛苦，知她的不容易，知她对你的，那她也该宽些。可是阿残，你为什么平日里总是跟刺猬一样，表现得不近人，蛮横，令人生恨呢？”

    “那一天警察来的时候，我是供认不讳的，可是妈妈一定要抢着认是她杀的人，我不懂警察为什么想也没想就带走了妈妈，难他们觉得我一个瞎要杀人，还一刀毙命，没有这本事，对吗？”阿残的嘴角扯着一抹冷笑。

    刘凝波是极其的，她怎么会听不钟翠柏语气里声声刺呢？只是她有些不明白昨儿个还慈眉善目的婆婆今天是怎么了，于是谦谦地：“妈，去看完阿残，我就回来躺着。”

    “人总需要一些伪装才能活去，不是？”阿残答，“为了我，你们每个人都付了心血，所以妈妈怎么能让我死呢？警察还没来的时候，她就抢了我手里那

    刘凝波太震惊了，“所以蓝青阿姨是替你认罪的？”

    钟翠柏背对着她，正打开龙冲洗着碗筷，没好气地应她：“你小产才没几天，也不好生养着，成天价到跑，万一把调理坏了，回不能给我们逸伟生个一男半女的，我找谁赔去？”

    “冬天风大，来晒太可以，但是别久坐。”刘凝波柔声叮嘱。

    钟翠柏也不回，兀自活，只是从鼻里冷哼了一声。刘凝波自觉没趣，便径自了门。

    阿残沉默着，许久：“司徒月还好吗？”

    刘凝波真不知该作何想，对于这样冷酷、执拗又有些可怜的阿残，她只是：“其实如果你持的话，你妈妈倒可不必死，我们可以给你请律师，替你辩护，你是个残疾人，睛看不见，未必是真心杀人的，可以说成不小心，巧合，那么你和阿姨都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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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去看司徒月。司徒月还睡着，她伸手轻轻替她整了整被，便去换门的衣裳。换好衣服，到厨房去和钟翠柏告别。

    “妈，我要去医院看一阿残，家里就给你了。”

    听了刘凝波的话，阿残竟重重地叹了气，她的神看起来极其凄凉，隔了许久终于说：“其实，若昭那一刀是我刺的，我将刀举在脸旁，约摸着走到门边去，若昭就来了，我当时气疯了，想也没想就一刀上去，谁让他侮辱司徒月？”阿残回忆起当时的景仍然显得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