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明从放科的机前站了起来，接过柔桑递给他的扶杖。他的恢复得很好，因公受伤，政府拨付了很多治疗经费。那两位不走运的领导一个死了，一

    “我不明白，活生生的我还不及一个死去的人，刘凝波她有什么好？”向冰儿急迫地抓住了方逸伟的手，方逸伟用劲甩开，他不想和她纠缠，也不想和她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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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逸伟——”后传来女孩的声音，方逸伟回过去，看见了向冰儿。车龙人来人往中，向冰儿憔悴地立着，脸上是狼狈的泪痕错。她向他奔跑过来，奔到他跟前，还没站稳脚跟，就急急地说：“别走，那么讨厌我吗？宁可放弃工作，离开这里，也不肯娶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你曾经喜过我，你忘记了吗？我是你的冰儿啊！”

    别了，凝波。别了，满梧桐的小城。别了，小秘书方逸伟。他要跟过去的自己告别，离开这里，然后开启新的生活。

    向冰儿执拗地陈，因为要离开了，方逸伟显得平静。“冰儿，”他说，“我们之间没有缘分，扭的瓜不甜，你明白吗？”

    “冰儿！冰儿！”冲上前，抱起血泊冲的向冰儿，方逸伟浑开始发抖，生死关一切恩怨都无足轻重。只见向冰儿微微睁开睛，使劲抓住逸伟的手，拼劲最后一丝气力：“别走，我不想离开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知错了，逸伟，对不起……”向冰儿的手垂去，合上，脸上的血迅速褪去，化成雪一样的白。方逸伟冲着肇事的司机歇斯底里地吼叫起来：“快叫救护车啊！”

    走那座大院的时候，方逸伟如释重负。他订好去北京的飞机票，便回家收拾行。将一张张刘凝波的照片装行李箱，他整颗心都麻木了。或许他应该伟大一些，为这座他生活的小城些贡献，牺牲小我，成全大我，但是他不到。拖着行李箱，走八尺门18号的铁栅门，回地望一这座小院。凝波，我去北京投奔谢凡叔叔去了，你的魂魄如果回到这里见不到我，就去谢凡叔叔那儿找我吧。

    “停车！”方逸伟向着的士司机喊起来。他已经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满地鲜血，那些鲜红的凌了他荒芜的思绪。

鞠了一躬，便走了来。他知老板是在挽留他，但是他去意已决。而书记也不拖泥带，立即给秘书科科打电话，中年发福的老科无奈只得猫腰藏起啤酒肚，临时当起书记的跟班。

    “好自为之。”方逸伟拖了行李，甩开向冰儿的纠缠，伸手拦了辆的士。他将行李放后备箱，不再理会向冰儿便上了的士。后视镜里现向冰儿在车后苦苦追赶的影，他就那么面无表地看着。突然，后视镜里的影像纷起来，不知何闯来的一辆小车撞上了向冰儿，向冰儿的弹到空中，再重重摔到小车车上，又迅速向地面落。向冰儿的惨叫、小车的急刹车声、人群的哄声纠结在一起。

    离开，竟是这样一袭华的袍，每一个炫丽的纽扣都是揭开结痂的创，疼痛不言而喻。从铁栅门穿过巷再到临街的路是这样漫而凄苦，仿佛把经历过的人生又重温了一遍，直至置于人群川不息的街，他还有恍若隔世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