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可？”柳官人问。

    夫人一怔，：“妾日前以为尚可延些时日，自此却已油尽灯枯了么？”

    “在非是此意。仍依前药，或可尚延一年半载，倘此间冲脉闭，天癸去，血或可自止。然倘天癸不闭，势则危，血脱过多，气无所依，则将不存。且夫人一年半载难得活动，骨不养，即便或可指待天癸去，寿亦折矣。”

    “太丞言之意，尚有他法？”

    “此法甚是险峻，然此时不用，怕来日危笃时便不可用。”柳官人思量半晌，方答，且问，“在便是要问，倘用此法，夫人可自家主，或须禀明知州大人知晓？”

    夫人神转黯，悠悠：“这却是不必要。大人近年甚少近，妾却是连他的样貌也将不识得了。太丞自将治法与妾来，妾自定夺便是。倘可行之事，妾与太丞立文书画押便是，此后之事，太丞无须挂心。”

    “夫人且听在来。”柳官人，“久漏因脾气虚冲脉不固而起者，重在益气收涩，然此法用久，效却不显，是何缘故？”

    “妾诚不知。”

    “夫人曾言，初起病时，经血紫黑，杂有凝块，腹痛甚，活血化瘀后血方转红，然只是漏难止，一次行经，时须一月半月方净，到如今时，却是绵绵不绝。在便问一句，夫人可曾于少腹，有痞块也无？”

    夫人：“不曾。”

    “夫人可自查一番。”

    柳官人领小蛇屏风避嫌。婢送上好的茶、果。

    “太丞有请。”片刻后，婢来请。

    夫人面上添得几分讶异，：“诚如太丞所言，确有痞块，然须重始得。有男拳大小，太丞不曾，何以竟知晓？”

    “紫黑乃一派淤血之象，淤血久时，恐生癥痞。夫人脉细而沉滞，质微紫，疑病久血瘀乃为癥痞，却叫一派虚相掩了这实相。”

    “瘀证之治无非活血化瘀，太丞何言有命之攸？”

    “不瞒夫人，这半月来方中实已重活血化瘀之药，然癥痞日久，竟不得效用。想来痞结甚久，血脉不通，药却难治。兼之艾灸数次，亦不见效。前后思量只有一法犹可用。”

    夫人问：“却是何法？”

    柳官人：“不知夫人可曾听闻麻沸散一事？”

    “可是华佗使得麻沸散？”

    “正是此药。书言此药饮之神失，不知痛。华佗尝为人剖腹涤，断再续，其人不知痛，盖此药之效也。后世不见此药，只因其技已失，人莫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