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他说，“你不要帮刘家人好不好？”

    “你这是在撒呢。”车山雪等了半天，等到这样一句话，无奈笑。

    “刘家人都不是好人，”闵吉低着碎碎念，“之前掌门没闭关还好，掌门闭关两年，十里八乡都传遍了他们的坏事，他家人多势众，自家弟不算，还有青城剑门的一些低等弟跟着为非作恶……”

    “哦，”车山雪听得兴致，“了些什么恶？”

    “青城镇里什么模样先生也见着里，还抢我的名额……”

    “这哪里算什么大事。”车山雪摇摇，“你若去鸿京，看那些大臣是怎么作妖的，才晓得什么叫坏人。”

    闵吉：“我也不想被他家帮忙……”

    车山雪：“你自己努力取得的试青城剑门资格，刘家所谓的帮忙，不过是替你节省了打的时间，他们本是有意讨好，小恩小惠，不值一提。”

    闵吉想起跟在刘明业后，镇民们和青城剑门弟看向他的截然不同目光，想说什么，又咽了去。

    车山雪见他还是没想通，又：“难你以后会和他们一起为祸乡里？”

    闵吉：“当然不会！”

    车山雪：“你看，你让刘家帮忙，又不帮刘家事，岂不是占了刘家的便宜，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

    “可是，”闵吉瞟了一车山雪，“先生你要帮刘家……”

    “我没说要帮刘家什么，”车山雪笑起来，“那些许诺是刘副掌门自己脑补太多，他倒也是个有野心的人，可惜……”

    可惜有时候，一剑破万法，就是这么不讲理。

    车山雪的又隐隐作痛起来，他打了个哈欠，结论，“我想上青城山，谁也拦不住我，借刘家的手不过找个方便的由罢了，”顺便给谌巍找麻烦，“明日我还要让你去打听消息，怎可神萎靡地去。”

    “哦，”闵吉面无表，“先生开导我，只是因为明天要我跑。”

    “贫嘴，快去睡。”车山雪。

    他听着闵吉上床，悉悉索索地钻被窝里，不多时就传了细微的鼾声。

    而车山雪依然背靠窗棂坐在窗上，他睛不能睁，面对的方向却是镇外连绵的青城山脉。

    冬风低，竹林浅唱，闵吉见到的是鬼影萧萧，车山雪听到的是一首满怀期待的夜曲。

    他捧住泛红的脸叹息。

    心绪起伏太大所以失眠，小这样就罢了，他一个百岁老人来……

    有丢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