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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谌巍差打翻书案上的黄铜青莲灯，烛火一个跃，稳住，没灭。

    被所有人注视的剑仆抖若筛糠，片刻后，刘伯光面上升起喜意，问：“你说什么？”

    剑仆这回说的详细许多，“那个祝师，就是副掌门请来的夭祝师，刚刚过了整条青云路，已经上山了。”

    这回所有人都听明白了，他们齐齐转看向谌巍，毕竟祝师过青云路才能上山是掌门今日才说的。

    被众人盯住的谌巍偏偏盯住的是刚才差被他打翻的黄铜青莲灯。

    烛火依然很稳定，稳定得十分欠扁。

    车山雪。

    除了车山雪，谌巍想不到哪个大的祝师会被刘伯光邀请，上青云路后最后还能走完全程。

    “他人呢？”谌巍冷冷，“上山不来见我，莫非还要我去请他吗？”

    众人听着，都不觉得掌门这话有什么问题，唯有林苑眯起睛，若有所思，到谌巍的语气有几分不对。

    方的剑仆冷汗淋漓，“这个，那位祝师大人来就……”

    谌巍：“就什么？吞吞吐吐像什么样。”

    剑仆：“……他倒了，似是累极，已经送去了供奉观，所以……所以小的是来请林苑老的。”

    众人：“……”

    啥？

    ***

    不是车山雪。

    谌巍想。

    车山雪从不在谌巍面前病倒。

    车山雪只在谌巍面前示弱过一次，除那一次外，谌巍所认识的车山雪，是诈，小心，脾气晴不定，明明不能赢他偏偏耍各小招。

    练剑刻苦，天赋绝不逊于……可能有一于谌巍。

    学识渊博，到底哪里来那么多时间看完一本本书？

    大，任，心怀天……

    是这样一个人。

    他不会在谌巍面前病倒，就像谌巍哪怕病得要死了也不会让他知。

    他们自相识，到二十岁，天天针锋相对，中间隔了六十年的偶尔通信，等车山雪成为大国师，他们又是遥遥对峙的敌人，没有人会像谌巍一样了解车山雪，也不会有人像车山雪一样了解谌巍。

    意识到不是车山雪，谌巍一阵意兴阑珊。

    “林苑去看看吧。”他慢吞吞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