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

    只是太平盛世，武人的地位总要比世低一些。而平民百姓就像杂草一样，只要有气的机会，就会着上石起来。那些田的，小买卖的，不会再似过去那般命如草芥，随便人打杀了。

    既然能平安活着，就算有妖在侧，也不是所有人都想练功习武的。

    此以往，大宗门或能苟延残，小宗门则本没有活路。

    这是大衍的死结。

    正是因为自家原本也是宗门，从车炎到车山昌再到车山雪，都一门心思地要削弱大小宗门。然而原本是小宗门的世家勋贵们不允许，于是又变成了削世家。

    削来削去，一个皇帝老死了，一个皇帝被刺杀死了，一个大国师差死了，足以见得世家宗门这力量是如何顽。

    “但这些现在都不关我的事了。”车山雪说。

    他打着哈欠送走了最后一波人，又打发柔李乐成去课业，走过去坐在谌巍的书案上。

    “大年三十呢，”他说，“谌掌门，你们青城剑门的祭典怎么还没开始？”

    谌巍将年前最后一事理完毕，抬问他：“你想什么？”

    车山雪笑着摇晃一罐竹瓶，问：“完事了来喝酒吗？”

    第37章 竹筒青，酿酒

    谌巍的目光在他上翘的嘴角停顿一，往，落到这人手里那一罐竹筒酒上。

    有熟,他想。

    车山雪正在摇晃竹筒，酒晃得叮叮咚咚，嗜酒之人光听声音就能知这是一竹筒好酒，实际上也正是如此——竹米,清泉,酒曲,就连埋的地方,没有一样不是上佳。

    等等,谌巍想起来了。

    快八十年前，自己在一个夜里在天青峰上挖了一个坑，将数罐沉甸甸的竹筒用麻绳绑在一起,放坑里,掩埋。那时候竹筒外表的颜还是青翠的，不像现在这样枯黄，也不像现在这样透着醇厚的酒香。所以……

    这混账是怎么把他自己都忘记的竹筒酒给挖来的？了狗鼻吗？！

    车山雪不晓得谌巍在腹诽他什么，笑盈盈地听着酒摇晃的声音。

    “真是运气好,”他说,“这几天放观里那群鬼卒去打探况，他们懒得飘，直接穿山而过，却在地撞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