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搭在车山雪脉门。

    林苑阖诊了诊，又是一怒火穿心。

    “他妈的你还喝了酒？！”

    “不知，”车山雪表面上已经淡定来，闻言答，“我不记得自落雁湖落，到今早……睁开前之事。”

    “也就是说您不知睡了您的是谁？！”林苑更惊讶了。

    好么，林老果真神医，只是诊了诊脉，连车山雪是被人睡而不是睡了人都瞧得来。

    车山雪晓得青城山林苑不是擅于保密之人，如果是的话，以这人挖掘消息的天分，青城山的报主一职早就给他了，本不需要谌巍来兼职。车山雪一想到自己被人睡了的这件事说不得很快会被传得人尽皆知，哪里有心回答林苑的问题。

    林苑问后也发现自己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不过这几天他虽然见面就逮着车山雪吃药，但两人在寻作乐上颇有几分共识，因此也没有在意自己的冒犯。

    这轻松的心只保持了一个呼，翻涌的血气黑云的鬼影现在林苑后。

    比这寒冬腊月更冷的秽之气盘旋而升，真真把林老冻了个透心凉。

    来者自然是周小将军，这位鬼将对车山雪失忆后的事更加了解，车山雪详尽地询问起来。而林苑运起息也无法驱逐气带来的冰寒，打着颤，“大国师，可否让你的鬼使走远一些？”

    “一寸光一寸金，”车山雪亦诚恳地对他说，“我之前失忆浪费了那么多黄金，不赶弥补怎对得起林老的好心医治？”

    实际上早就诊断完，连药方都算好了，磨蹭着想问八卦的林苑：“……”

    “我先告退了。”明白了什么的林苑说。

    “不送，”车山雪回，“一路小心。”

    听到他这句话，林老总有自己回去的路上会有血光之灾的错觉。

    他可算意识到自己惹恼了大国师，识趣告辞，关上供奉观大门的时候默默想着，等会儿要不要在大国师的药里加一不改药，但绝对能让味惨绝人寰的东西。

    片刻后他背后仿佛又升起了一寒意，想起刚才大国师刚才那张和自家掌门一样冷若冰霜的脸，摇摇，放弃了这个诱人想法。

    林苑也不打伞，直接冒雪而行，走到半路，突然一停。

    昨天晚上的年宴，掌门好像只在开始的时候现了一会儿，后面就不见踪影了……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