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至于连这个都分辨不来。

    “所以我承认，你对我有啊。”车山雪。

    他手里还拿着星幕，言罢抬手一比划，沉黑剑上银光闪烁，煞是好看。

    挽过几个剑后，车山雪动作急停，但星幕剑剑依然在微微震颤，银刃在清晨浅淡的日光漾一片光的涟漪，直到车山雪二指并拢，抚上剑，那因为兴奋而发的颤动才蓦地一停。

    星幕剑停了，剑之声却并未停。

    湘夫人对唱一般在剑鞘中颤动，龙啸声扫四面八方。

    “是朋友之，亦是宿敌之，但你的朋友是谁？是星幕剑车山雪，你的宿敌是谁？还是星幕剑车山雪。谌巍，你追求的只是剑。”车山雪冷笑，“一个剑痴，有什么资格来说男女……好吧，男男。”

    谌巍表一僵。

    他僵的不明显，但以车山雪的锐，如何看不来。

    这一回车山雪终于切中要害，但他并不觉得兴，好在也没有觉得伤心。

    因为他很早就知这一，伤心也伤心过了。

    车山雪向谌巍走过去。

    他随手把星幕抛给谌巍，并对他：“记住，次我不会接它了。”

    说完，他越过谌巍，向着海岛的西边走去。

    万雷齐轰声势浩大，这座海岛和桃府又相隔不远，谌巍追着车山雪的背影转过，首先看到西边海天一线上，遥遥现了大船风帆的一角。

    想必是东南军主帅见到诡异天相，专门遣人来察看。

    行走在陡峭山路上的车山雪低声唱着谌巍听不懂的词。

    晦涩沙哑的歌声里，无数黑雾从碎石之冒，汇聚到车山雪的手心上，旋转变成了一只黑球。

    那是从魂灵中离的怨恨，没有它们束缚，困于此地的苦工魂灵们终于能前往它们该去的地方。

    谌巍没有灵觉，他看不到那一个个钻地面，向大国师哭诉自己遭遇的苦工。他只能觉到自己，心底有一个声音踩着歌声的节拍对他说话。

    不是，不是的……

    他之所以记住车山雪，是因为车山雪的剑。

    但他之所以心动，只是因为这个人。

    只有这个人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