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的声音一开始低沉犹如来自生人不能往的地，越到后面，声音越是尖利，说到莫回鸿京时，泣血而嚎。见整个虚影就要溃散，一直沉默听着的车山雪再次将外袍一抖，向着虚影甩去。

    原本要散风中的光被外袍兜住，温顺地变成了一捧，当车山雪伸手去碰时，它们还眷恋不舍地磨蹭着车山雪的手心。

    “这、这是，”车元文大气都不敢地问，“这是小虞大人吗？”

    “不能算，”车山雪说，“就像你的手脚不能说是你。”

    这是虞谦魂飞魄散前留的绝笔，全由灵力书写而成，耗尽了虞谦的力量。

    正是因为如此，虞谦将自己的一分留在了这封绝笔中。

    这样就可以了。

    车山雪心，这样就可以了。

    虽然不完全，但这仅剩的一足够车山雪送虞谦转世而去。漫的魂灵归途中，虞谦散去的魂魄将会被其他同样不全的魂魄补上。

    这样的话，虽然它不能修复成完整的虞谦，却能成为一个新的魂灵，在不知多少年后，重新降临人间。

    这便是车山雪最后能给自己二弟的事。

    次要遇到一个好父亲啊。

    车山雪在心中用这句话作为别，和车元文一起，目送光离去。

    ***

    一番作法，耽误的时间有久。

    玉辂已经在殿前停了半晌，随驾敲门呼喊，却不见新皇和大国师来。

    文武百官站在队伍中窃窃私语，有心险的大臣猜测，恐怕新皇同样不满大国师专政，藏了刺客在玉辂里，要置人于死地，并且说得有鼻有，连刺客该用什么武都细细了谋划。于是等睛红的车元文和车山雪一起车，这个大臣立刻被周围人用视线嘲笑，脸一阵青一阵白。

    玉辂上的机关能到向外隔音，向收音，这个大臣的话车元文在车中听得一清二楚。

    车元文原本就心不悦，见此人正好是前些天在朝上大言不惭说些狗不通奏议的工尚书，十分脆地将此人革职。

    其他大臣正要一脑跪求，发现大国师站在一边，似笑非笑看着他们。这才想起如今的皇帝并非会偏向他们的车弘永，而是已经对他们没什么好的车元文。

    新皇正是绪多变的年纪，若是因为他们求将他们一起革职，岂不是如了大国师的意？

    这样一想，一二品的大臣们又像是锯了嘴的葫芦一样，闭不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