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中走来，旋转飞舞的鬼气飞快地在他上组成了魁梧的铠甲，和满倒刺，格外狰狞的.枪。他视线低垂，看着跪在面前的活人，质问：“是你们杀死了我们。”

    “是，有麻雀，”庄立，“还有诸多世家，雁门关主将卫宏，天山派，蛮人，虞行……我们都是凶手。”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抬起，直视周小将军。

    “但不可能每一个人都偿命。”

    他这个态度对于厉鬼来说太嚣张，立刻有无数声音在影中叫嚷起来。

    “杀了他！”

    “喝他的血！吃他的！”

    “不得好死！不得超生！兄弟们一万三千条命，至少也要一万三千条人命来赔！”

    庄立面平静得仿佛这些厉鬼们要杀的不是他，再次拜后，他抬起：“麻雀里所有沾手雁门关之事的麻雀，都已经被我亲手杀了。”

    堂中一安静来，而庄立继续：“还有屠村的麻雀，同样。剩的三千五百人，或许被派去追查过大国师的行踪，或许被派去调查过灵脉宝珠，至少罪不至死。”

    庄立环顾堂中的厉鬼们，一气，将剩的话全说。

    “我在这里，随时可杀，请宽恕其他人。”

    “等等！”终于有个人喊。

    杨冬熔迟疑地看看厉鬼们又看看庄立，：“这家伙现在是要改好了吧，给他一个赎罪不行吗？”

    “冬熔，”车山雪低喝，“不关你的事，退。”

    “怎么不关我的事，”杨冬熔嗓音，“我也算差被他杀了吧？也算有资格。更何况师父你说过庄立是大衍年轻一辈中最有可能突破宗师——”

    杨冬熔的话突然停了，因为他回过，首先便看到影中的厉鬼们一个个真容。

    那是他们死时的面貌，在因怨成为厉鬼后，变成了他们永远摆脱不掉的真实和梦魇。

    车山雪站起，对庄立，带着杨冬熔和柔离开正堂。

    三人站在回廊上，杨冬熔到底没忍住问：“庄立如今距离突破也不远了，若有一个宗师，将来许多事必然好办许多，如果师父想保他，也不是不可以吧？”

    “我当然可以，”车山雪站在屋檐，抬看着东边苍白太的天空，，“但我不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