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静和缸一上了车，打开车窗，探俯视站在外面的杨启程，“哥，你先回去吧，车还有十五分钟才开。”

    杨启程了，转走了。

    杨静愣了愣，没想到他一句话都没说。

    她将窗关小了些，卸背上的包，放在一旁。

    陆陆续续有人上车，司机也拉开门上了驾驶座。

    发车前三分钟，杨静往窗外一看，微薄的晨曦中，杨启程又大步走了回来。

    杨静赶忙将车窗又打开，杨启程递来一只塑料袋，“路上吃。”

    袋沉甸甸的。

    售票的朝外吆喝：暮城的暮城的啊，赶上车！

    杨启程后退半步，“行了，坐好吧，要发车了。”

    杨静不知为何觉得一梗，“哥，早回旦城。”

    杨启程，又朝里喊了一声：“缸！”

    缸偏看向窗外。

    “照顾好杨静。”

    “我去，这还用你说！”

    车启动了，杨启程又退一步。

    很快，客车往前驶去，车窗与杨启程一格一格错开。

    杨静攥了手，忍着没有探去，回张望。

    余生，这样的离别恐怕还有更多，她得从今天起就开始学着习惯。

    ·

    待车驶车站，再也望不见了，杨启程转离开。

    帮忙的人昨天晚上大分都散了，还有几个大师傅，以及杨家的几个旁系亲戚，都得设宴招待。

    杨启程原本打算回去补个觉，躺在床上却突然没什么睡意。翻起来了支烟，慢慢着，不知所想。

    等天光大亮，杨启程门，去酒店订包厢，菜。

    坐没多久，听见前台两个服务员聊八卦，说有辆往市里的大车翻车了。

    杨启程正在翻菜单，闻言立即起，几步走过去，“消息哪儿来的？”

    服务员一愣，“……我亲戚，就在那个大车后面……现在路上都堵了……”

    杨启程当即掏手机，给杨静打电话，然而提示不在服务区；又拨缸的，也是如此。

    杨启程面凝重，吩咐服务员，“把电视打开。”

    服务员立即取遥控，还没来得及开机，遥控便被杨启程一把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