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突然想起来，为什么会在这时候，莫名其妙陷这自己以为已被永久封锁起来，矫而无谓的惆怅之中——

    她刚刚梦见杨启程了，且今天是他的生日。

    诚如她那晚承诺的，她已经很久没有去想他了。

    有时候，稍有这样的苗，便会立即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可人在清醒时修筑的戒备如何森严，到梦里也是不堪一击。

    她回想起来，方才将醒之时，半梦半醒间，所谓的“清醒梦”阶段，她分明有意识地控着自己，去接近早已决心远离的那人。

    上面床上，韩梦翻了个。

    杨静从沉思中回过神，放杯，又慢慢地爬上床。

    她从手机里翻一段英语演讲，上耳机，再次酝酿睡意。

    即便是这样无人知晓的时刻，她也不敢放任自己去放肆地想一想他。

    ·

    二十九岁生日，算不得什么重要的大岁。

    缸想要大大办，被杨启程制止了，最后，两家凑一起，趁着这日去了邻市的度假村。

    有两个孩，路上免不了飞狗，好在缸善于活跃气氛，王悦又温柔细心，一路过去，也算是顺利。

    度假村在一个镇上，旅游淡季，车开过去一路上没见到几个人。

    镇在半山腰，空气清新，能见度，抵达已是晚上，从车上来，一仰居然能看见星星。王悦抓着曹胤的手，指着天上，“宝贝你看，星——星——”

    曹胤声气跟着重复，“星——星——”

    杨启程将车停好，转看见厉昀抱着乐乐立在檐。山里温度低，她大约穿得少了，缩着脖。

    杨启程把后备箱里行李箱提来，取件外，走过去给她披上。

    厉昀愣了一，抓住衣襟，冲他很淡地笑了一。

    杨启程别过目光，神平淡，提起箱走大堂。

    晚上，刚刚洗漱完毕，王悦和缸过来敲门。

    打开门，缸笑得猥琐，“没打扰到你们吧？”

    王悦往他肩上锤了一拳，“狗嘴里吐不象牙——杨哥，你们睡了没？”

    厉昀从里面走来，笑问：“还没睡，有什么事？”

    王悦从后亮一副扑克，“咱们来打牌呗，不谁赢了，钱都给杨哥当生日红包。”

    杨启程笑了，“你要是我输了，红包不还是我自己给自己的？”

    缸挤门，“打就打，废话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