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怎样的称号吗？‘不死幽魂’。因为无论在怎样的险境，哪怕是在别人看来的十死无生，我最后都能活来，然后将我的敌人，一个一个，亲手打地狱。和穆家作对的人有很多，和我作对的人也有很多，但他们总是杀不死我，而最后死的，总是别人。”

    穆箴从不在苏辰面前谈及穆家，更不会说起他从前的事，而在这短短一段话里，却透他血腥险峻的过往。

    苏辰垂眸，他比穆箴所以为的更了解穆家，也更了解他。穆箴此人，若放在任何一个世，那都是枭雄霸主之才，然而这段话真正动苏辰的，却是那“不死幽魂”四个字。

    一缕不死的幽幽魂魄。

    这说的不正是他自己吗？无论回多少世，虽然每一世都会死亡，却又在一世重生，某意义上说来，他才是真正的，不死幽魂。

    永历劫难，求无期。

    几乎是即刻知到苏辰低落去的绪，穆箴将他搂几分，收敛满煞气，低柔声问：“怎么了？”

    苏辰微微抬，凝视穆箴的睛，与他平日淡漠的神不同，此刻在苏辰里，似乎有一隐藏地很，到连自也能欺瞒过去的无边绝望。

    心脏绞痛的觉再次袭来，穆箴愣愣地看着苏辰，手无意识地抚上他的脸庞，手冰凉。

    “每一次活来，你觉得开心吗？”苏辰望着穆箴，轻声问了一句。

    刹那间，穆箴觉得心脏如被雷电击中，隐藏在最的那个角落被一只手攥住，一说不的觉瞬间弥漫全，他怔怔地望着怀中少年，失去言语能力。

    这一刻，两颗同样孤独的灵魂猝然相遇，剥开层层表相，窥见彼此心的疲惫与孤寂。

    一次一次地活来，睁开，第一个袭上心间的念是什么？

    能够活来真好？

    不，不是的，是的孤独，是不知一次“死亡”何时到来。每一次的活来，似乎都只是为了赴一次的死亡约会，这样的活着，会觉得开心吗？

    可是所有人都只看到他活了来，族人们兴，因为他的大；敌人们畏惧，同样因为他的大。却从来没有人问他一句——你，开心吗？

    穆箴地搂住苏辰，将他贴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什么话也没说，却像拥抱着他的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