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就可以。而作为曾有过数次病死在床上经历的苏辰来说，怎样演病重弥留之他很拿手。不睁开，不用任何动作，只是调整呼频率与轻重，他就可以让自己显得奄奄一息起来。

    “大将军，陛如果再吞咽不汤药，只怕、只怕……”

    御医跪在地上，对晟昭帝无法药的况束手无策，只能请来大将军。

    姜起几步走到龙床边，看着双目闭，面苍白，嘴发青的晟昭帝，他愣住了，没想到昭帝竟会病重至此。

    “把药拿来！”

    旁边伺候的女赶送上药碗，姜起扶起晟昭帝将碗送至他的边，然而药汤喂不去。晟昭帝咬住牙关，不会自己吞咽，就算喂去一也会溢来。

    不仅药没能喂去，反而因这一番折腾，晟昭帝的脸变得更加难看，呼也更加困难起来，仿佛随时会咽最后一气。

    伺候的人包括御医全都跪在地上，到地板上，没有一个敢抬，瑟瑟发抖。

    姜起浑散发着冷意，早年在战场撕杀养成的铁血煞气，在离开战场后并没有消失，只是在平时被很好地隐藏了起来。此刻一旦暴发来，就是军中老将都会，何况是这些从未见过血的人与书生。

    荀修盯着苏辰的脸，看他脸上不时闪过痛苦之，看他气息渐渐微弱，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着：救他，救活他！这个人不能死！

    这一刻，他忘了自己是姜起，忘了自己在演戏，只一心想减轻这个人的痛苦，想让他睁开睛看着自己。

    “只要陛能喝药，就还有办法。”

    对，药，喝了药这个人就能醒过来。

    荀修一动不动，看着苏辰闭合的嘴，他忽然将手中的药碗送到自己嘴边，一大，然后迅速俯，将贴在苏辰上，探撬开他闭的牙关，把嘴里的药渡了过去。

    温凉，苏辰猛地睁。

    ——剧本本不是这样写的！

    是药，拿着碗行药！

    药，当然不是真的药，只是一碗白开。因为渡得急，一半了苏辰的嘴，顺着胃里；一半洒来，从嘴角，一直到脖里。

    苏辰睁开后瞪上的人，本以为看到的又会是那明明占着便宜却非要装正经的表，谁知这一次看到的，却是乍逢喜事无限喜的一张脸。

    仿佛，害怕的，消失了；企盼的，成了真。

    ——他醒来了，他真的睁开了。

    这个念在脑中完整闪过一遍后，荀修才后知后觉地清醒过来，并认识到两个事实——

    他现在，在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