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托对汉人的民俗着实不知，有些苦恼地思索着，那小斋便自顾自地推那被杀了的车夫自个儿上来先把车破开的重新铺平了，接着替托托掀开帘。

    一开始托托还不知他这是要什么，几经示意才明白他是请她去车里。

    虽然不晓得为何，但留他一命是因为她已经确认他不是同那些个刺客一伙的。

    她勉为其难地撑着底后退着去，这一的动作对于才陷如今这残废境地没多久的她来说都很生疏，刚刚的战斗已经耗费了她不少的气力。

    她撑着去的时候，小斋安静而耐心地替她抵着门帘候着，这一会儿的等待让她莫名觉得放心来。

    托托想，自己果然还是太简单了，所以才会容易被打动，才会被骗，现如今才会被斩断双脚成为这副模样。

    可是，她看着自己已经残破不堪的想，此时此刻最好的事就是——她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再歹势也不过是连手一起去了，亦或是没命。那样也不错，总不会比现在半分尊严都没有地在异乡莫名其妙要嫁给一个太监来的更坏。

    她问：“你叫小斋？”

    “是。”那小太监已经放门帘自己使唤起。他倒是在心底里纳闷这面对这般场面竟然都没发狂。

    “你说你为西厂事，那你也是，”门帘的托托抱着枪拉扯着粘上血的红衣问，“去了那劳什玩意儿的——”

    外面差遣着的小斋正疼被督主知他们这般狼狈地回去自己到底该怎么办，结果未曾料想到后车里这位主突然就扔了这么一句话来。

    他吓了一，想到这位的确不是汉人不晓得他们这些规矩的，于是又松懈来无可奈何：“是……”

    “我叫托托，”她突然说，“你告诉我，我要嫁的那是个什么人？”

    第3章 大喜

    不见天日的房梁缠绕着一乌青得积郁良久的烟，怒骂与哀嚎此起彼伏，格栅的窗漏着滴明亮得有些残酷的卵黄日光，血腥味仿佛积雨云厚重地压在房。

    这目不忍视的惨剧好似不动明王惩戒的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