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去不是办法，罗娜使劲搜索话题，率先开：“你怎么没陪王叔过年？”

    “贵吗？”

    第二十四章

    “贵，这么玩意六百多。”

    他们找了一家饭店吃夜宵，除夕夜像样的饭店都被订光了，他们就在学校后面的小吃街随便对付了两碗馄饨。

    远方的海岸边，段宇成不嫌冷，躺在夜幕的沙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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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泽再次了一支烟。

    罗娜附和：“对。”

    吴泽这人他自己的话说, 是个人。不过话要看怎么理解。吴泽虽然不修边幅, 行事大大咧咧, 但某程度上讲也是很有男人味的。他命不算好, 父母在他小学时候就离异了，跟着祖母大。初中的时候祖母也死了，他开始跟着自己的启蒙教练生活。再后来教练脑溢血中风了，他就贴照顾, 一直到现在。

    然后又没话了。

    这是吴泽第一次明确表达，罗娜有些不知所措。

    “哦。”罗娜余光扫到那捧艳的玫瑰，朵个个硕大新鲜，上面还缀着金的粉末。

    过了十来分钟，家里老人喊他回去吃饭。段宇成磨磨唧唧站起来，扑扑后脑勺，抖沙粒无数。他歪歪扭扭走在沙滩里，不时飞一脚踢开碎贝壳。

   那是吴泽今年新买的雅哈R6。吴泽喜托车，有闲钱都用来买托了，还会自己改装，算是半个托车专家。

    这样的生活经历练就了他浪人一样的个，懒懒散散，随波逐, 好像对什么都不上心。但其实好他这的女人很多, 光罗娜知的学校里面柔似的女老师就有好几个，但吴泽一直单着, 理由是没钱给女人。

    “我等他睡了才来的。”

    这数字有吓到罗娜。

    罗娜也是单，有时吴泽也会跟她开些暧昧玩笑，但她多是一听一过。吴泽对她而言太过熟悉了，他们十几岁时认识，念校时就相互照应。那时罗娜一短发，假小一样，两人看着就像兄弟。他们甚至可以只穿着衣在对方面前走来走去也不觉得尴尬。

    还送玫瑰, 完全不是他的风格。

    虽说吴泽算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类

    讲句玩笑话，这人命, 逮谁克谁。

    罗娜以前也察觉吴泽可能对她有意思, 但这么明确表示来还是第一次。

    吴泽半烟完，低声来了句：“跟他妈打仗似的……”

    “怎么这么贵？”

    罗娜从窗望去，打趣：“嘛啊，黑不溜秋的，冷都看不着人。”

    罗娜觉得这气氛着实有怪异。

    有吓到她。

    熟到了这程度, 就像亲人了，很少会往另一个方面想。

    他双手枕在脑后，盯着星河发呆。

    画面搞笑的，破旧的小摊桌上摆着那么一大束致的玫瑰。一男一女谁也没，只顾埋吃馄饨。吃完了，空碗一推，两人面对面发呆。

    “这回还黑吗？”他笑着问。

    不过吴泽平日低调，车从来不开到学校来，今天冷不防一现，寒冷严冬里，朗非凡。

    “小家伙……哼，小家伙……”

    时近午夜，鞭炮声越来越密集。

    “怎么就黑不溜秋了。”吴泽嘴里叼着烟，仰看楼上，手随便往车后面一捞，拎一大束红玫瑰，艳似血。

    罗娜印象里他们从来都没这么尴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