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最近的施茵听到段宇成低沉的声音。

    “我可能快要死了……”

    施茵吓傻了。

    “你别说啊！”

    “他说什么了？”

    “他说他快要死了。”

    “啊？有这么难受？！”

    胡俊肖当机立断，掏手机打120，就在接通的一刻，段宇成忽然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目不斜视朝前走，过了一个路就是一座小桥，小桥横跨一条人工河。

    “他起来了，还用叫救护车吗？”胡俊肖拿着手机犹豫，“没事就不叫了吧，救护车一趟得好几百呢。”

    施茵怒：“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抠！”

    在他们纠结要不要叫救护车的时候，段宇成已经走到了桥上，他在桥中间停住脚步。

    韩岱依然是第一个发现异样的人。

    “你们看他。”他盯着段宇成，“他难是要——”话音未落，段宇成一脚踩在石桥栏上。栏杆有一米，不过段宇成柔韧好，不用手扶任何地方就踩了上去。他双脚站到宽度不到十公分的栏杆上，站得稳稳的，一也没有喝醉酒的样。

    路人被他吓到，纷纷远离。

    胡俊肖反应最快，第一个冲了过去，可是还没过路，段宇成就一个鱼跃扎了河里。

    “我！”胡俊肖大喊。

    河浸没段宇成，他觉世界终于清静了。

    他闭上睛，将肺里的空气清光，任由自己沉。他渐渐觉得周围包裹他的不是河，而是他练田径的十几年里，过的汗和泪。

    背底的一瞬，段宇成猛然惊醒，他双脚一踩河底，翻游去。

    “我就说让你看住他！”施茵在桥上大哭，使劲打贾士立。“你还让他喝酒！”

    贾士立平日喜开玩笑，到这节骨也慌了。

    “我也不知，我……”贾士立语无次，一脱了半袖，一膘。“我去救他！”

    韩岱拉住他。

    “你冷静，快报警。要救也别从这，你不知够不够，不够摔死你！”

    听到“死”字，施茵再也控制不住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此时，被他们担忧的主人公已经游半里地了，在离学校最近的地方上了岸。

    段宇成像个鬼一样校园，无视所有人的视线。

    罗娜静静坐在书桌前，她面前放着一碗没有吃的冰粉，那是吴泽买来的。她最喜吃冰粉，但今天没有丝毫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