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个歌小蝶，得真是倾国倾城，还能歌善舞，艺双全，怪不得主迷她，迷得这整整三天没她的房门，连大皇来了也不去迎候……”

    接来的话朱棣已听不去，他飞快地返回到厅上，气得一阵阵疼痛，抓住一只椅背，用力到指节发白才控制自己想砸东西摔东西的望。

    从小被他骗，明知那人嘴里就没一句真话，居然还是傻乎乎地信了。他那样无礼，那样不把自己放在里，不仅没来城门迎接，还整整一天将他丢在驿里不闻不问，可自己倒好，竟然被他随随便便拿来的一只果就摆平了，不但没再生他的气，还宽容地准许他昨夜与自己同榻而眠！！

    阶前传来脚步，轻柔低沉的嗓音响起：“让你久等了……”

    朱棣一把抓起桌上的茶盅，扬手便想向他丢去。冰凉的茶顺着手臂到地上，他的手突然顿住。

    在那一瞬间，他想到了面前这个人的份。

    那不仅是幼时的伴读，普通的臣，那是本代的凤王，是一翻脸就可能倾覆江山的凤王，是他必须征服和利用的凤王。

    茶盅被无力地放回了桌上。朱棣面向逆光而立的那个人，努力调整了表，直脊背。

    “为什么不砸？”凤非离的声音中带着些冷冻过的温度，“你明明很生气，很伤心，为什么不骂，不哭，不砸东西？”

    他轻轻一挥手，一条半人的大狗走上大厅，嗅了嗅地上的茶，了一，摇尾还没走三步，立即四肢搐，倒在地上，蹬了蹬，就再也不动了。

    “你的茶里，放了极品的鹤红，足以毒死七个成年人。但你没事，因为昨夜，我已给你吃了百年仙霜果。这三天我的确是快加鞭去山采果，而你刚刚所听到的，才是我故意叫她们那样说来骗你的。”

    “你……你嘛要……你这人有病啊……”朱棣瞪着死狗，一时不知该怎样反应。

    “我没有病，是你病了。”凤非离走到他边，“每年邺州派人京上贡，回来时我都要问你的近况。他们说你过得非常不好，一年比一年糟，变得即不会笑，又不会闹，慢慢地连怎么发脾气，怎么哭都不会了。我听了，觉得真的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