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辕木楞楞，却不动，就把嘴张开了。这意思可能是要霍湘震喂他，于是霍湘震赶拆开糖纸包，手忙脚给他拿了一颗，了他嘴里。

    手指碰到的是糯糯的温觉，似乎在提醒他昨天晚上品尝到的是怎样的味。霍湘震赶收手，制止自己胡思想。目光扫到了空空的药碗，看到里面有残，霍湘震想都没想，床快步过去，抓起碗来就一把剩的那残药汤全倒嘴里了。

    ——苦！

    我靠世上怎么还能有这么苦的药！

    霍湘震吐着跑回床边，抓起来山楂糖自己吃了两三个，眉都皱成了一团。

    楼辕一脸诧异看他，继而是蔑视的语气，带着责备的意思：“你闲着没事喝我的药什么？你当是什么好喝的么？”

    霍湘震这时候觉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但霍大少爷圣就圣在僵着也能哄小半妖开心：

    “我就想知你的觉，想跟你同甘共苦。”

    果然，这话一，楼辕立刻不说话了。撇撇嘴，安安静静躺了。然后才慢慢说：“我睡会儿。你随便。”

    霍湘震，坐到了一边椅上：“你睡吧，我哪儿都不去。”

    楼辕没答话，慢慢微调睡姿。他还是平躺着的，只是在枕上蹭了蹭而已。忽然又开：

    “我睡觉很浅，你在这里就别声，不然我睡不着。等我睡熟了你就随便吧。”

    “哦……”

    霍湘震应了一声，就从楼辕外间的书架拿了本书来。关门的时候特意轻手轻脚，就这样他还看见那小半妖动弹了几，但是没声。

    想了想，坐在椅上就看着楼辕的睡颜神。

    他记得虞暮皓是最讨厌吃药的。连苦丁茶的苦味他都受不了，何况是苦成那样的药？以前他也很少生病，病了也就是休息个一时半会儿就能再蹦起来，从没有过这么没打采的模样……

    看他那一去那么苦的药的模样，分明是已经习惯了。还有楼家这些人的反应，看来明显是他经常生病，经常喝药。

    这四年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为什么会把好好的折腾成这样？还有，怎么会瘦成那个样？以前他没有那么瘦弱的啊。楼家人肯定不会亏待他，那么他没理由会瘦成这个样啊！为什么会这样？

    霍湘震看着楼辕，也不太清楚自己这觉是心疼还是后悔。他养大的小猫到了别人家，别人养得比他好，可是小猫却不是以前那个活泼泼的小家伙了。瘦弱多病，脾气也不那么好了。他心疼，心疼小猫受罪了；也后悔，后悔四年前要不是他那样的事，小猫也不会这样。

    然而本该睡了的楼辕又忽然说话了，闭着睛就声问霍湘震：

    “你怎么找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