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好了，微微一笑，捧茶喝了一：“那等回去了你再给我煮一碗吧，要芝麻白糖馅的，别的馅我不吃。”

    这就是了，暮皓很挑嘴，楼辕却是乖孩。暮皓能任，不是芝麻白糖馅的我不吃；楼辕就不行了，不什么馅的，你的就是心意，我都喜。

    楼辕自然也没对霍湘震那份糖蒸酥酪手，既没吃它，也没让它变成什么糖醋胡辣汤味的，反而是把它推回了霍湘震面前。而后，自己慢悠悠捧茶，慢慢吃着他的糖蒸酥酪，听大厅前面说书人讲“神兮英雄”的本。霍湘震也就安安静静，一言不发也捧茶和他一起听。这样的相其实正是俩个人都最喜的状态，互不扰，都不说话，又不会觉得尴尬。

    “神兮英雄”这个话本，是讲得传说里洪荒之时的几位英雄，说他们驱逐妖，为人类造就了后来的太平世。现在这个时代虽说是人类的天，可是却有数不尽的妖神怪在“扰”他们的生活，或者是被他们“扰”。这个世界是谁的，谁知呢？

    原本霍湘震和楼辕一个妖一个半妖，这话本听来多少有些尴尬。不过这俩倒是淡定，并无什么表现。毕竟，楼辕跟着霍湘震这么多年了，霍湘震也没少说书，就带得他也不在乎这些影不影。

    只是听了一会儿，楼辕却突然莞尔，慢悠悠：

    “他讲的不如你好。”

    霍湘震不知这时候他的反应应该是受若惊还是谦虚两句，于是脆就没答话。楼辕微微一笑，而后慢慢给自己续了一杯茶，淡淡：

    “你以为我是来听说书的？其实，我听的本不是说书。”

    那你在听什么？霍湘震心问，看楼辕只是微笑，没有回答意思，便觉得他是要自己去揣。想了想，环顾四周。这里人多的很，毕竟是京中有名的茶楼……

    人多？

    对了，人多，是非就多。话也就多。楼辕不是来听说书的，他是来听人闲话的。想明白了这一层，霍湘震又看楼辕。楼辕微微颔首，而后浅笑：“可有趣着呢。”

    霍湘震便也留心去听周围的闲话。听见了边上有那么几句聊天。左手边的两个人，是在说“最近苗疆使者来京”、“却也是快要回去了”、“不知是来什么的”、“听说还抬着一个大石跑来跑去”……

    右手边一桌三个人，一个闲人说：“尚书大人到陆府提亲，又被拒了。”；对面的人就提起来：“陆丞相家六姑娘什么时候嫁楼府啊？”；第三个人就调笑：“楼宇宁莫不是有什么隐疾？”；第二个人赶制止：“你小声，没看人家楼府五公在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