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你们就真忍心让大哥跪到死了吗？”

    里面不过片刻的沉默，继而就是楼止至的咆哮：“不许去！他若不跟陆六孤断了，我就宁可当没生过这个儿！”

    楼辕苦笑了一。最不想用的招数，还是得手了。

    “好！爹，娘，你们不理大哥是吗？那我就在这里陪着大哥跪，跪到你们让大哥起来！”

    说着，自己慢慢从椅上挪动来，跪在了粝的地面上。他不敢让膝受力，于是这姿势与其说是跪，不如叫跪坐，但这样对于他的膝盖来说，也是负担。

    夏之，地气上升，地表有些度，却还是凉的。楼辕猛然又到全关节一齐传来的刺痛，忙从怀里找那药瓶，慌慌张张了一粒药嘴里。剧痛让他忍不住弯腰，手狠狠抓着地面，抠了去，额上青暴，呼断续重。终于挨到了药力发作，把那疼痛压了去，才着气，慢慢直起腰来。

    他没力气说话了，也不需要再说话了。他现在，只要这么慢慢跪着就好。

    房，周蒹葭焦心得不住走来走去，还是忍不住差使琳玉：“琳玉，你看看五公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门外跪着？见着天晚了，他是不是已经回了？”

    琳玉便领命要去打开房门，却被楼止至喝住：

    “站住。”又对夫人，“那小本就是在磨你心，你现在开门，反而是在助他威风，让他跪起来没完！”

    楼夫人闻言却是心疼楼轩和楼辕这兄弟两个，几乎落泪来：“那你说，你就让辕儿在外面那么跪着？我还不是辕儿亲娘呢，你是他亲爹！你不心疼吗！”

    楼止至不说话了，却摆摆手：“琳玉，从窗往外看看他吧。”

    琳玉一向是个面，闻言也就只到了窗边扒窗往外瞧。楼家这向来家教严谨，没想到如今楼止至竟然还要命人去扒窗。

    夫人这厢心焦急慌忙问她：“辕儿还在不在？怎么样了？”琳玉回过来：“回夫人，五公跪在门前。”

    这话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楼止至拍了一把旁小厮，自镇定：“你去看看。”

    小厮这是驾轻就熟扒起了窗，还微微推开些儿，显然平日是没少听墙角扒窗。一边看一边小声跟楼止至他们咋呼：

    “啊呀，五公脸都白了！满脸都是冷汗啊！好像要撑不住了！”

    这二老本就揪着心呢，听他这么说来真是惊惶不已。

    “哎呦！五公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