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楼玉清，于什么不可告人的小女儿心态，也一路跟着竹夜清去了。

    等他们三个都走远了，原地站了良久的扫地老伯才慢悠悠地开：

    “哦，六、小、、啊，这、位、是、南、诏、来、的、使、者、大、人……”

    大概楼家是盛产奇葩的？

    有人引路，楼玉清就跟着竹夜清和暗卫，一路向着那客房去。为了显得“大家闺秀”一些，特意不敢如以往那般大步疯跑。赵宋不兴裹脚，因而楼家这几个女孩儿都是天足，尤其是放任了楼玉清。

    以前她要去什么地方那都是一提裙摆，抬脚疯跑之的。若是有人引路，那就是腾一手拽着那人跑。这可是一次，她安安静静迈着小碎步跟在后面，还努力一直保持个大方得的微笑。

    没想到竹夜清却是看来她的可以了，竟收敛了脚步，回过对她微微一笑：

    “楼姑娘，不必对在如此刻意。”

    楼玉清小脸一红。竹夜清便脆停步，回对着她，微微笑：

    “在不才，记得汉人有句诗，叫‘天然去雕饰，清芙蓉’。在想，这诗边该送给楼姑娘。姑娘本自然，便是极了，原就没有什么需要修饰的地方，更不必咸自矜持，学他人。须知，他人分明是不及楼姑娘的。”

    楼玉清脸红得俏。这丫这么大，倒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她。以往父兄都是叫她矜持些矜持些，要么就是叫她疯丫。最好的夸奖不过是“哎呀玉清真不错，要是再乖一就最好了”。剩的，不过是想借机攀附楼家，对她阿谀奉承罢了。

    第一次有人说她那样活泼是很好的呢。而且那脸虽然挡在面后，睛却分明是真诚的。这人分明一个南诏人，也没必要奉承她，却能和她说一个“你本就很好”。

    有时不过是一言真心，便足让一女倾心相许。虚假意的话听多了，这真心实意的话甫一耳，就是能走心里的。

    竹夜清却是个有些迟钝，只以为楼玉清这鬓染红霞是被个陌生男说了唐突的话，有中原女的羞怯罢了，完全没想到自己说得那话是怎样。于是又是微微拱手腰：

    “是在言冒犯了，姑娘恕罪。”

    若是人人都如你这般冒犯，我却也不用嫁人了呢。楼玉清角带笑，暗暗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