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辕的语气依然是淡然平缓:“我已经遍查过府库的文书档案,所有关于白疑的案底,都已经被
词夺理清理
净。用他曾经的旧案,是对付不了他的。”
然而这次,楼辕却是笑意微微,一打折扇,摇了摇:“没有对策。”
甘草自然是忍不住变了脸。
只是问题却也在此:“可是大人已经将那一班官吏几乎全辞退了,白疑还会留着账本吗?”如果已经没了要胁迫的人,那账本的存在就只是一个拖累。白疑不傻,还会留着它么?
偷?
甘草禁不住苦笑:“大人,你这是折煞我了。”
甘草明白了,却不知楼辕要如何拿到那个可以作为证据的账本。
却是锦官城新任的节度判官甘草和节度副使楼辕的一次谈话。
——他贿赂锦官城官员的账本。
没有?甘草不解。
楼辕却看他的模样,只是微微摇,带着笑意:“很好,甘判官,本官没看错你,你的确是个君
。”
他的果断,让甘草明白他一定是有了对策的:“所以大人打算怎么办?”
楼辕只是微笑,慢慢说了一个以他的份、他的地位绝不应该说的
字
:“偷。”
“有一样东西,绝对就在他手里,而且绝对能让他永无翻之日。”楼辕的笑意带着笃定的意味,仿佛早就
好了打算。
“大人,白疑在锦官城为祸已久,与许多官吏也有所勾结,不知大人有何对策?”甘草问话时,是全心确定了楼辕必定有办法的。因为他绝对相信楼辕的年纪。他确定,这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大人,是有着别人没有的才能的。
“不。”楼辕的回答十分果断,斩钉截铁,“且不说此人自我上任之后,定会夹着尾
几天;只是若放他再度欺压良善,我岂不是为虎作伥?”
只要账本里面记来的人还有一个存在,账本的那一页就依然有它的价值。白疑或许会销毁其中的某几页,但一定还会留
依然可能有用的
分。
——是什么?甘草不解。
趋利避害,这是商人的本能,也是人类的本能。
堂堂的副使大人,要找梁上君,窃取罪证?
只是楼辕却也并没有打算让他接受自己
楼辕说,一个商人,不手多么阔绰,都绝对是有一本明白账的。他可以不计自己柴米油盐酱的支
,但绝对不能忘了自己行贿的支
。因为一旦对方要反悔,账本就是他的王牌。
甘草不由得有些焦心:“那大人的意思是……等他再度犯案?”
而楼辕的笑容依然优雅:“甘判官,你也说了,只是几乎。你以为我留那几个人,是
什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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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草低,似乎依然难以接受楼辕的理论。只是他在想,是不是楼辕说得是对的?他遇见过很多事
,他的君
之
似乎全然无用。他偶尔也真的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死板。
楼辕折扇微摇:“不,甘判官,你要知,有时候君
并不是一个完全的称赞,它还可以是说:你这个人啊,太死板。”
那是在锦官城府衙的后堂,那时候霍湘震不在——他也不是全天跟着楼辕的。甘草和楼辕,讨论的是白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