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一首词——

    一向年光有限。等闲离别易xiaohun。酒筵歌席莫辞频。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风雨更伤。不如怜取前人。

    少爷和白疑的事，让他忽然有些多愁善了。他不是金丝雀，霍湘震也不是他的饲主，可是他却也忍不住想，如果没有了霍湘震？如果霍湘震和他斗气，一气之找了别人？

    他不想像少爷那样疯狂，以及崩溃。

    所以还来得及吗？还来得及回到府上，和那个妖龙重修旧好吗？？

    节度副使官邸里，霍湘震正坐在院里。现在不是发呆放空，而是满肚的心思。

    ——天气又要转冷了。

    他的暮皓小时候没有力，虚寒，所以总是很怕冷。一年四季，对他来说就两个季节，一个达九个月的冬天和一个三个月的夏天。暮皓不好，那是因为一娘胎就跟他赶路，折腾坏了。

    所以每到冷的时候，他都会允许小暮皓和他睡在一起。或者是他抱着小孩儿，或者是他打坐静修，用四散的劲焐周围。

    一直到暮皓自己会修习术法，有了一些劲之后，才不用他每晚给焐着。然而每到最冷的时候，暮皓还是会跑来找他。

    霍湘震想起了这些事，摇摇，带些苦笑。

    小时候可以说是心疼小孩，昨夜那又怎么解释？明明生气，明明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不想再理会他。可是一想到他现在双经脉不通，力全失，睡觉的时候一定会冷……就不住自己的了。

    没住自己的脚，走到了楼辕卧房门前。没住自己的手，推开门了去。更没住的是心，忍不住的心疼他。抱了他一夜舍不得合，舍不得少看他一，却偏偏在他醒来的时候闹别扭，转离开……

    到后来还不是觉得他被了该晾一晾？还殷勤地给他晒了。还是赶在他回来之前给收了吧，不然被他看到了，就太没面了。

    霍湘震想着，站起来要去收被，却突然发觉楼辕回来了。

    楼辕似乎是急急忙忙地驱动椅回来的，费了不少力气，还有些细汗微。却是笑着，笑着到了他旁边，牵起了他的手，看着他的睛：

    “师兄，别生气了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