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楼辕并不是总需要人保护的，这两年里，他虽然跟在楼辕边，可是其实并没有多大用武之地。

    ——甚至可以说是无能。

    渝州城闹“猫妖”的时候，那只猫扑向楼辕，是楼辕自己用袖箭杀的；在南诏楼辕中蛊的时候，是楼辕自己上的烬心和楼辕自己的意志力让他熬过来的，就算说也是竹夜清帮助了楼辕而不是他；两年前，楼辕被人掳走险些活埋闷死，也是楼辕自己爬来的……还有两年里在剑南路遇到的一切事，几乎都是楼辕一己之力摆平的。

    他这个“恋人”、“师兄”、“前任师父”，到底意义何在？真的有资格以保护者自居吗？

    霍湘震的缄默，陆六孤看在里，便只是低低叹了一声：“你要真的担心小辕……半个月之后，我放你走。”

    陆六孤虽不是将门，但和楼轩相那么久了，他也略通一些兵法。楼辕那样的形，想来敌方最轻松的战略就是围而不攻，让楼辕他们耗尽存粮……半个月之后，想来楼辕自然也会抓心挠肝地想念霍湘震的吧？那时候恐怕剑南路的存粮也差不多告罄了，到时候放霍湘震走，应该还来得及救楼辕的命？

    陆六孤走了，霍湘震还在沉默。

    他想起临走前那天，楼辕咬着他的肩说，不发生什么，相信我。

    可我更想我有能力保护你……

    朔雪早已停，窗外只有光不通人意地灿烂。

    光同样灿烂的，还有赵宋新京。只是这新京的光依旧是不通人，在别人心郁的时候，不合时宜地明媚。

    ——“什么？！李唐发兵剑南路？那辕儿现在如何了？！”毫无形象拍案而起的，是一向稳重自持的楼轩。

    而他面前，就是端坐在正堂上首位，拆看了馆驿送来的报的楼止至。

    楼止至这个父亲，对于楼辕来说或许并不是十分尽职尽责，但此时一样是脸沉。他的脑海里已经飞快地构架起一幅地图，标画了李唐、赵宋和剑南路的位置……

    他还在凝眉沉思，却有人已经站起向外走——正是楼辕那向来冷淡对人的四哥楼宇宁。楼止至见他去便一声喝住：

    “老四！”